說到此處,陸回收回摸他頭發(fā)的手,低了低頭,摳著床邊,蔫蔫道:“抱歉。”
白無辛現(xiàn)在看起來可不是“受了委屈”這么簡單。
他差點連命都丟了。
“沒有啊,不怪你。”白無辛說,“我不疼了,這輸液輸?shù)氖裁窗?,真管事?!?/p>
陸回:“葡萄糖?!?/p>
白無辛:“……”
陸回:“不管止疼的?!?/p>
白無辛:“…………”
陸回又心疼又好笑:“明明就還疼?!?/p>
“那不是你看著挺傷心的嗎?!?/p>
“你就知道看我,多看看你自己?!标懟卣f,“別總顧著別人了,疼就喊疼。別怕,以后一定不會受委屈了?!?/p>
白無辛笑了,說:“確實碰到你以后沒受什么委屈了,以前我走路總是摔的,動不動就平地摔撞電線桿,從錢包里拿錢也總是把錢撒一地?,F(xiàn)在這么一想,挺怪的,這一路上大家都說遇上黑無常沒好事,怎么我這邊凈是好事啊?!?/p>
陸回紅了紅臉,眼神往外飄了飄:“又貧?!?/p>
“這哪兒叫貧嘛?!卑谉o辛說,“還有,我好像忘記跟你說了?!?/p>
“什么?”
“謝謝你啊。那天吃早飯,程御來擠兌我,你幫了我?!卑谉o辛說,“謝謝你?!?/p>
陸回說:“別謝,我早就該幫你做了?!?/p>
白無辛嘿嘿傻樂起來。他躺在病床上,骨折了好幾個地方,大氣都喘不上來一口,還要靠呼吸機輔助呼吸,這一傻樂,看起來就怎么都沒法和以前那個樣子重合在一起。
他受的傷太重了。
陸回抿抿嘴,又去摸他的小白腦袋。
白無辛乖乖讓他摸,還閉上眼乖乖享受起來。
“謝必安,”陸回說,“我不太想這個時候揭你傷疤,但是我真的需要你回想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我們需要快點把這個怪物找出來?!?/p>
白無辛半睜開眼,問:“那個怪物……不就是一個怪物嗎?”
陸回搖搖頭,說:“你看到他頭上了吧?”
白無辛茫然:“頭上?”
“他頭上有一張符,你記得嗎?”
白無辛想起來了:“啊,有一張黃符,對嗎?”
陸回點點頭:“那是張使役符,那個怪物是個被馴養(yǎng)出來的役煞,魂魄早已淪為行尸走肉了,是被人控制的鬼怪,它背后有人?!?/p>
白無辛意外地沒有太驚訝,就是后背有些發(fā)涼。
白無辛說:“這么一說,它確實說人話了,當(dāng)時還給我嚇了一跳?!?/p>
陸回問:“它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