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辛跟著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一直沒話,這才隱隱發(fā)覺出來,陸回好像不高興了。
白無辛悄悄打量了他一下,問:“那個,你不高興了?”
陸回答話極快:“沒有。”
“真的?”
“真的?!标懟卣f,“我干嘛不高興。”
白無辛有被噎到——這話里怎么有一股“我不高興我不高興我真的不高興了”的味道?。?/p>
白無辛只好辯解:“不是,我真的沒夢到什么,現(xiàn)在也習(xí)慣了嘛,而且這些事情你都知道,一件一件都跟你說也太沒必要了,所以……”
陸回突然停住,猛地回身,一臉的不滿。
“什么沒必要?”他說,“哪里就不必要了?”
“就……都是你知道的事情啊?!卑谉o辛訕訕,“現(xiàn)在的問題不是要我接受嗎,所以跟你說有什么用……”
“怎么就沒用了?”陸回說,“誰告訴你你就必須一個人接受那些了?”
白無辛默了默,說:“可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的?!?/p>
陸回的話都被噎住了。
白無辛很平靜地看著他,那是過于冷靜的目光。
他抱著傘,手指搓著傘柄,說:“抱歉,我還是覺得,不是同一個人。你也不要問我了,你想幫忙分擔(dān)的人恐怕不是我。”
陸回喉結(jié)動了動。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只是把頭撇開,什么都沒有說。
白無辛看著他的樣子,忽然有些難過。而這種難過,又莫名讓他生氣。
他干什么要難過。
白無辛有點兒想吵架,但現(xiàn)在還在跑業(yè)務(wù)。
不管多生氣,業(yè)務(wù)還是要跑的,情緒不能影響工作。
“我們走吧。”白無辛說,“你以后分清一點我和白無常,好不好?”
這是近乎于乞求的語氣。陸回眉角一跳,沒有答話,只是很難過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