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片安靜,是個昏暗的小房間,日巡躺在擱在墻邊的一張床上。
地府向來很安靜。
睜著眼瞪了半天天花板,日巡的目光漸漸趨于平靜。
他冷靜地坐起來,一頭長發(fā)順著后背飄逸地散著。
他捋了兩把頭發(fā),看了眼四周,是他在地府的宿舍,沒有狂風也沒有血。
日巡又低下頭。左胳膊上的傷口還很新,那正是夢里的女子在他胳膊上用指甲親手摳出來的傷,也是夜巡昨天看到的。
日巡放下胳膊,抬起夢里消失的右手,撓了撓頭皮。
就不該睡覺。
他想。
“該交班啦!??!”
床頭的鬧鐘嗚嗷嗷嚎起來,“該交班啦!該交班啦??!該交班啦?。。 ?/p>
日巡一巴掌呼過去,鬧鐘被呼飛了,摔到墻上,四分五裂,當即沒了動靜。
“煩死?!比昭舱f。
他心情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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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yī)院的日子過了幾天,白無辛的恢復(fù)速度讓醫(yī)生都不禁驚嘆真他娘是醫(yī)學奇跡,他那些骨折的骨頭的恢復(fù)速度堪比竹子長個兒,一天比一天快。
一個禮拜后,白無辛重新做了一波檢查后,就摘掉了呼吸機,撤了儀器,醫(yī)生說他可以吃一些東西了,但只能喝一些粥,不能吃硬菜,還得養(yǎng)著。
陸回推著輪椅陪著白無辛走了一路,聽了這話,他就嘴角微微揚起,看著比白無辛還高興點兒。
做完了檢查,他推著白無辛去買了小米粥和包子。他本來可以把白無辛送回病房自己來的,但陸回近幾日對白無辛的保護欲肉眼可見地劇增,說什么都不肯讓白無辛離開自己視線半秒。
回了病房,把小米粥和包子拆了外送的盒,在白無辛跟前擺好后,陸回坐到了椅子上。
他說:“浮英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說閻王爺之前猜到地府可能有內(nèi)鬼,就刻意瞞著別人,讓有關(guān)部門備份了一份生死簿備用。她前幾天把備份給我了,所以我們還是照常跑業(yè)務(wù),說生死簿的事地府那邊會查,我們就干自己的活就行,多的不用管。”
白無辛吃了口包子,端起粥喝了一口,說:“那,等我們好了,我們就繼續(xù)?”
陸回點頭:“閻王爺就是這個意思?!?/p>
“好。”白無辛說,“溫嫻郡已經(jīng)走了吧?我們直接跳過她?”
陸回說:“不,她還沒走?!?/p>
“誒?”
“她在等你。”陸回說,“她那天也被役煞的咒壓倒了,之后就目睹了你被打的全過程。她接受不了別的無常,非要見到你才走,不看見你沒事就哪兒也不去。去的無常跟她說路頌森也不管事,她就是要等你來?!?/p>
白無辛怔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