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華忙出來,笑著招呼六阿哥:“瞧著有些氣喘,是走的累了嗎?坐著平息一下,喝口水。”
又吩咐知春:“倒一杯白開水,不要茶水,六阿哥這身體,不好多喝茶水?!?/p>
等人坐下來喝了水,氣息平穩(wěn)下來了,就問道:“最近如何?太醫(yī)可把脈了?身體沒什么大問題吧?”該是沒有的,若是有,太醫(yī)院那邊是要來回稟的。
六阿哥有些靦腆:“回妃母的話,最近身體還好,太醫(yī)說,若是按照現(xiàn)在這樣子,等天氣再略暖和一些,甚至可以在到京郊去走一走?!?/p>
“若是能出門去,你也只管和我說一聲,帶了人出宮去玩兒,我知道你們年輕孩子最是不愿意在宮里拘束著,不過,我答應(yīng)你出門,你也得先答應(yīng)我,帶夠了人手,再問過太醫(yī),不能自己單獨(dú)出門去,身體是你自己個兒的,你也需得多留意才是?!惫⑽娜A叮囑道,閑話了幾句,這才問起來年家那邊:“你那表妹,可曾嫁人了?”
六阿哥搖頭:“前段時間大舅母那邊寫信來說,想將表妹給接到大舅舅那邊去,說是這年齡,也該學(xué)起來規(guī)矩,日后若是不選秀,就要直接說親了。”
耿文華點頭:“既如此,那你這年齡也差不多的,你對于婚事,是個什么想法?”
六阿哥怔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他
趕緊說道:“妃母之前曾說過,表兄妹成親不太妥當(dāng),我記著這話呢。”
這話就算是以前他懷疑是耿文華糊弄自家額娘的,但他也有眼睛有耳朵有嘴巴,能問能看能聽,京城里那么多的人口呢,表兄妹成親的,子嗣會如何,尋常人家成親的,子嗣會如何。
這都是能查出來的。
所以他現(xiàn)在就很老實:“我的婚事,自然是妃母和阿瑪說了算?!?/p>
耿文華就趕緊擺手:“不能是我們說了算,這成親之后過日子,是你們夫妻兩個,所以要娶一個什么樣的人,還是需得問問你的意思,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性子安靜的還是活潑的,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說一說?!?/p>
又生怕六阿哥害羞,就笑道:“就是不愿意和我說,回頭你和你四哥五哥說,這事兒需得慎重,萬不能隨意做決定,明白嗎?”
六阿哥又是害羞又是尷尬的點頭,耿文華又問他月例的事兒:“之前針線房給做了棉衣,你那邊可換上新的了?還有那棉被棉褥子,你那邊的用了多久了?若是時間長了,就需得換一換?!?/p>
棉被用時間長了,里面的棉花會結(jié)塊,到時候就變得很硬,蓋著也不保暖了,需得重新拿出來彈一彈。
當(dāng)然,這是尋常百姓家的做法,對于六阿哥來說,棉被兩三年就需得換新的,至于舊的,內(nèi)務(wù)府自會處置,倒是不用他操心。
耿文華關(guān)心了一下六阿哥現(xiàn)如今的生活,然后就打發(fā)了他回去?;厝ヒ矝]敢讓他自己走回去,而是派了太監(jiān)抬著春凳給送回去的,免得再將人給累著了。
倒是六阿哥十分有精神,要成親代表什么?代表他能出宮建府了,到時候就不用將自己局限在這小小的巴掌大的阿哥所了。
也不知道他的新府邸能選在哪里,會是多大的規(guī)模,到時候也不知道汗阿瑪給不給自己爵位。
六阿哥也是學(xué)過畫圖的,來了興致,就拿了執(zhí)筆自己在屋子里畫,這房子到時候應(yīng)該如何建造,花園如何打造,還有屋子里的擺設(shè)如何放。
六阿哥是很有錢的,年家雖然不成了,但以前年家算得上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人家,那會兒送進(jìn)宮的,再加上年氏這些年積攢的,六阿哥可以算是宮里最有錢的阿哥了。
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會有兒子,所以現(xiàn)在這個花錢的事兒,就不用很節(jié)制——實在是不行,錢花完了,生了兒子了,那就想法子再賺錢就是了。
六阿哥忙著的時候,耿文華也沒閑著,一個是章佳氏懷孕了,也才剛兩個月,剛把脈把出來的。弘晝實在是太高興,一下朝,就連忙來報喜了。
一個是弘歷那邊出了亂子,他府里還有個高氏,不知道怎么的,小產(chǎn)了。
弘晝來報喜的時候,耿文華正在看賬本呢,一聽說這事兒,頓時高興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連連叫知春收拾東西,布料,藥材,亂七八糟的,想到什么說什么。
弘晝忙攔著:“現(xiàn)在還不到三個月,不好對外聲張,額娘還是先將東西給收起來,等日后再說。再者,這剛懷孕,肚子,都不明顯呢,也用不著做新衣服?!?/p>
耿文華這才稍微降溫了點兒,忙點頭:“也是,不到三個月呢,你媳婦兒懷孕了,那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就老實些,別惹你媳婦兒生氣,女人懷孕期間,情緒是十分敏感的,一些小事兒就忍不住傷心難過,你若是再外面胡來,你可別怪我不念母子情分。”
頓了頓,補(bǔ)充道:“孩子這會兒在母親肚子里,也是十分敏感的,若是孕婦情緒不好,那孩子就容易感受到,若是氣得很了,指不定就留不下了。就算是能留下,日后生出來,也必然是疾病纏身。所以這期間,孕婦必得要有一個好情緒,吃得好,用得好,心情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