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華搖搖頭:“并非是年氏送口信的事兒……昨兒下午,十五阿哥和年氏的娘家侄子年富,在戲樓里爭吵起來……”
她話沒說完,鈕祜祿氏眼睛就發(fā)亮了:“是爭奪戲子嗎?這種事兒,我素來只有聽別人說的,沒想到還真有啊,你怎么知道的?你昨兒也在外面,是正巧趕上了嗎?既如此,那你可見到了他們爭奪的戲子?長的真是國色天香不似人間有?”
耿文華嘴角抽了抽,這種八卦天性……算了,她也沒資格嘲笑鈕祜祿氏。在戲樓里的時候,她聽見下面有爭吵的聲音,不也下意識的先去窗邊圍觀的嗎?
“并非是爭奪戲子,而是各自點的戲目不一樣?!惫⑽娜A說道,還是不要敗壞十五阿哥的名聲了。
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又說了年家送帖子的事情。鈕祜祿氏嘖嘖了兩聲:“這事兒……只能說,年氏太恃寵而驕了,她覺得王爺寵愛她,大約是會看在她的臉面上,給十五阿哥和年家,做這個中人,卻沒想到,年家再如何,也不過是奴才……”
年家并非包衣,年家是漢軍旗,年遐齡的爹那會兒,就已經(jīng)是投奔了滿人,等年遐齡入仕,就直接入了內(nèi)閣做了侍講學(xué)士。所以年家也是八旗,但滿人嘛,除了主子,其余皆為奴,更何況,胤禛還是年家所在的鑲藍(lán)旗的旗主。
耿文華就忍不住笑了笑,鈕祜祿氏話鋒一轉(zhuǎn),又笑道:“你這樣的尚且沒有恃寵而驕,也不知道年氏哪兒來的底氣?!?/p>
耿文華抬手指了指自己,臉上有些不敢置信:“你說我,恃寵而驕?”
這個寵字,和她沒有多少關(guān)系吧?
鈕祜祿氏點頭,帶了幾分嫉妒:“你看王爺每次出門,都是帶著你。咱們府里,也就除了福晉,那出門的次數(shù)能和你比一比,剩下的,哪個有你出門的次數(shù)多?不是單獨出門,那不算,是和王爺一起出門!”
耿文華張張嘴,又閉上,這個,好像真的有點兒反駁不了啊。
“我都是有正
事兒的?!惫⑽娜A為自己分辨:“要去看看莊子上的莊稼,要去看看鋪子里的收入……”
鈕祜祿氏打斷她:“好像誰沒有鋪子一樣,我也有鋪子,李氏也有莊子和鋪子的,哦,也就宋氏什么也沒有?!?/p>
但凡有子女的,誰沒有點兒產(chǎn)業(yè)呢?也就宋氏,沒有子女,所以人家月例銀子就夠用,也不用接濟(jì)娘家,自己也不奢侈,一年到頭,那月子還能積攢下來幾百兩呢。
李氏那莊子,聽說還是王爺給的呢,因著有一個弘時阿哥,就是福晉對這事兒也并沒有反對。
可王爺陪著李氏去過莊子上嗎?王爺陪著她鈕祜祿氏去過鋪子里嗎?都沒有!耿文華越是反駁,倒是越顯得她與眾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