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么說呢,有一種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也有了一個相遇相知的,感情朋友以上的牽絆了一樣。
她這種熱情導致的后果就是早上差點兒沒能起來,慌慌張張的去給那拉氏請安,那拉氏也并未說什么,隨后等散了,她就邀請鈕祜祿氏去自己那邊。
“前段時間本來說要給你找些事情做,只后來一心沉浸在織毛衣了,將這事兒給忘到腦袋后面去了……實在是對不住,我知道你心里肯定生氣,來來來,你打我一下。”
耿文華抓著鈕祜祿氏的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拍了兩下,鈕祜祿氏又氣又好笑:“你又來這一招,就是仗著我不舍得真的打是不是?你看我下次對你客氣不客氣,非得打疼,你才能消停。算了,這織毛衣的……現(xiàn)在你也交到了福晉手里,這事兒事兒大,你就是真給我了,我也做不成。”
她有自知之明,羊毛衣這東西,看著是簡單,就是用羊毛線做一件兒衣服而已??蓪嶋H上,這東西意義挺大,用得好,指不定能改變朝廷和蒙古的關系。再者,民間也有養(yǎng)牛羊的,若是百姓們能用這東西做衣服,也算是給家里多一些收入改善。
這種事情,要么就是福晉出面,要么就是宮里出面,要么就是公主們出面,連側福晉都不能沾手呢,更何況她一個庶福晉?
所以她很想得開,就是心里有些不舒坦而已。
耿文華就笑道:“福晉現(xiàn)下忙著這個事兒,怕是府里的庶務,就要有些分不開身了,再者呢,我這里還有個事兒……”
不等她說完,鈕祜祿氏就瞪大了眼睛:“難不成你還能勸說福晉,讓福晉將這管家的事兒交給我不成?你怕是發(fā)燒了吧?”
說著還伸手摸一摸耿文華腦袋,福晉雖然性子好,對耿文華也寬和,但要說福晉聽耿文華的安排,那簡直就是開玩笑了。
耿文華趕緊擺手:“不是這個意思,我自有別的法子。再者,你聽我說完,指不定你還想做點兒別的事情呢?就紡線的事兒,現(xiàn)下羊毛線顏色實在是太單調,我有法子作出別的顏色來,咱們試一試染色的事兒?”
鈕祜祿氏疑惑的看她:“用染布的法子不行嗎?”
“不行的,材質不同,布料能用的顏料,羊毛不一定能用。布料不能用的,羊毛不一定不能用?!惫⑽娜A笑著說到,鈕祜祿氏沉默,過片刻,搖頭:“這些事兒,我從不曾做過,怕是會耽誤你的事兒。倒是管家理事,我還略有些經(jīng)驗,我在閨中的時候是學過的。”
這也就是做出來選擇了,但其實閨中學的那點兒東西,這都幾年過去了,哪兒還會記得呢?
她說完就小心打量耿文華臉色:“你不會覺得我是不識好歹吧?”
“怎么會,人各有所擅長的,你沒做過,想選擇自己更擅長的,這是人之常情?!惫⑽娜A笑著說道,又有些挫敗,還真是被胤禛給說著了。這事兒,還是要落在胤禛身上。
那拉氏不會聽她的話,但胤禛若是直白提出這事兒,那拉氏怕是心里更排斥惡心。
所以胤禛的法子也很簡單,將阿林保接到府里交給李氏照看,年氏既然禁足,閑著也是閑著,干脆請了大夫給她調理身體去。宋氏一貫是喜好念佛,那干脆借著快要過年的借口,讓宋氏去抄寫佛經(jīng),等大年初一送到護國寺舍出去。
至于耿文華呢,要忙著羊毛線染色的事兒,忙的不可開交。
于是整個府里,那拉氏要找人幫忙的話,就只能找鈕祜祿了,因為也只鈕祜祿氏一個人是閑著的了。
鈕祜祿氏自此就跟著福晉,福晉讓人查探京城養(yǎng)牛羊人家,她就在石榴園見管事嬤嬤,詢問府里的采買情況。福晉讓人織毛衣,自己也跟著學,鈕祜祿氏就在隔壁辛辛苦苦的打算盤,核對賬本。
各有所求,各有所得,各自滿意。
等過年的時候,雍親王府就以兩身羊毛衣做年禮,在一眾皇子阿哥的年禮里面,一躍而出,獨占鰲頭。
羊毛衣兩身是分別給德妃和康熙的,德妃的是羊毛裙,可以直接穿在衣服里面的,康熙的是羊毛衣和褲子,是按照斜襟衣服來做的,系帶還是絲綢,褲子則是比尋常褲子緊一些,但也不至于是貼在身上。
康熙之前就知道雍親王府在買羊毛,但看到成品,也是第一次。
他頓時來了興致,仔細的詢問這一身衣服,總共需要羊毛多少,做的時候可繁瑣,需得多少人手,多少物力,需要多長時間。
胤禛雖說沒親手做,但那拉氏肯定是說過的,再者,耿文華紡線他也是見過的,他自己也有一雙手套,所以對康熙的詢問也是回答的十分詳細。
耿文華作為女眷,就是一直陪在那拉氏身邊的。那拉氏那邊呢,也在回答德妃的問題,若非是在年夜宴上,估計這會兒她都能拿出來兩根毛衣針,給德妃看看這羊毛布是如何織出來的了。
連榮妃幾個也十分感興趣,榮妃是有個女兒,也就是三公主嫁在了蒙古,若說是羊毛衣的出現(xiàn)對哪里影響最大,必然是蒙古那邊了。所以榮妃也問的很詳細,這東西若是制作簡單,那日后指不定就能成為蒙古的一個貿(mào)易物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