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枯燥而兇險。他們沒有食物,只能依靠蘇辰玉佩空間中儲存的靈藥和靈果勉強充饑。淡水更是奢侈,蘇辰不得不耗費靈力,從海水中凝聚。
時不時會有一些不開眼的海獸被他們這塊漂浮的“肉”吸引過來。大多是些練氣、筑基級別的小妖,蘇辰正好拿它們來磨礪自己剛剛突破的修為。庚金劍氣依舊鋒利無匹,新領(lǐng)悟的水行法術(shù)也初見端倪,時而化作水箭激射,時而凝成水盾防御,倒也應(yīng)付得來。
最危險的一次,他們遇到了一頭體型龐大的筑基后期妖鯊,那妖鯊皮糙肉厚,力大無窮,在海中更是如魚得水。蘇辰與之纏斗了近一個時辰,在劉三和王巖幾乎絕望的目光中,才憑借著五行衍天訣生生不息的靈力,以及對水流的巧妙運用,險之又險地將其重創(chuàng)逼退。
那一戰(zhàn)后,蘇辰渾身浴血,靈力幾乎耗盡,抱著冷月寒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劉三和王巖看著他疲憊卻依舊堅毅的背影,心中的恐懼慢慢被一種莫名的敬佩所取代。
在這無盡的漂泊中,蘇辰的水行修為進(jìn)展神速,筑基期“水”之小境界的壁壘,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松動。他對水的理解,不再僅僅停留在術(shù)法層面,更開始觸及到一絲“道”的韻味。
冷月寒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但她的氣息卻在蘇辰的精心照料下,一日比一日平穩(wěn)。蘇辰每日都會雷打不動地為她輸送混沌靈力,用玉佩空間中培育出的珍稀靈藥吊住她的生機(jī)。他時常會凝視著她沉睡的容顏,那絕美的臉龐即使在昏迷中也帶著一絲清冷與倔強,讓他心中生出無限憐惜與守護(hù)的欲望。
他知道,她一定在與體內(nèi)的傷勢和某種禁制做著頑強的抗?fàn)帯?/p>
這日,海面上風(fēng)平浪靜,久違的陽光灑在身上,帶來一絲暖意。
“蘇師兄,你看前面!”王巖突然指著遠(yuǎn)處,驚喜地叫道。
海天相接之處,一個模糊的黑點正緩緩駛來。隨著距離拉近,那赫然是一艘巨大的樓船!船體雕梁畫棟,氣勢非凡,桅桿上懸掛著一面繡著丹爐與火焰紋章的旗幟。
“是丹霞宗的船!”劉三也認(rèn)出了旗幟的來歷,眼中閃過一絲希冀。丹霞宗以煉丹聞名,與星月宗素?zé)o恩怨,甚至偶有往來。
蘇辰心中也是一動,這或許是他們擺脫困境,返回大陸的希望。
他催動礁石,緩緩朝著樓船靠近。
樓船之上,很快便有修士發(fā)現(xiàn)了他們這塊奇怪的“礁石小島”以及上面的三個人。幾名身著丹霞宗服飾的弟子站在船舷邊,警惕地打量著他們。
“來者何人?為何在此漂流?”一名看似領(lǐng)頭的筑基后期弟子揚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戒備。
蘇辰收斂氣息,抱拳道:“在下星月宗蘇辰,與兩位師弟出海歷練,不幸遭遇海難,法器盡毀,不得已才在此漂流。不知幾位道友可是丹霞宗的高足?可否行個方便,載我們一程,返回大陸?蘇辰感激不盡,必有重謝?!?/p>
聽到“星月宗”三字,那幾名丹霞宗弟子臉上的警惕之色稍緩。
“原來是星月宗的道友?!蹦穷I(lǐng)頭弟子沉吟片刻,道:“稍等,我需向船上長老稟報?!?/p>
片刻之后,一名身形微胖,面容和善的金丹初期老者,在那弟子的陪同下,出現(xiàn)在船頭。他目光如炬,在蘇辰三人身上掃過,尤其在蘇辰懷中的冷月寒身上停留了片刻,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星月宗的小友,老夫丹霞宗執(zhí)事張丹陽。”老者緩緩開口,聲音溫和,“你們的遭遇,老夫已知曉。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上來吧。”
蘇辰心中一喜,連聲道謝。
在丹霞宗弟子的幫助下,蘇辰三人連同那塊礁石,都被接引上了樓船。蘇辰小心翼翼地將冷月寒安置在丹霞宗弟子為他們準(zhǔn)備的客房之內(nèi),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張丹陽長老派人送來了干凈的衣物和食物淡水,并詢問了他們遇險的經(jīng)過。蘇辰自然不會將玄天道宗和九幽墨鱗獸的事情全盤托出,只說是遭遇了一場罕見的海底風(fēng)暴,與宗門長輩失散。
張丹陽似乎也無意深究,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