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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nèi)吵嚷?lián)頂D,沉景初清點著人數(shù),數(shù)了好幾遍發(fā)現(xiàn)還是少兩人……看著鬧市情況過會估計又要打起來,他們清流宗從來無心參加這種場下切磋,他便先讓其他人回去,自己去感應(yīng)失蹤的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他囑咐過不要單獨行動的小師妹,她性格原來這么……放蕩不羈嗎,沉景初不由得感到一陣心累,至于脫隊的另一個,他本以為是云輕師妹帶走的,結(jié)果他聽到擂臺方向傳來一聲巨響,抬頭看了一眼,差點一口氣沒喘勻。
像是這種私下進行的切磋比試,他們清流宗是很少參與的——無論是書籍功法還是師父教導(dǎo),他們清流宗弟子教導(dǎo)的一招一式均為取人性命的殺招,若是沒有留意控制,很容易誤傷道友,傷了和氣。果不其然,他又在煙霧升騰中聽到一聲巨響,直覺讓他察覺到不對勁,道了聲借過便往那個方向擠過去。
“讓一……云輕?”
還有意外收獲?沉景初挑眉,抬手便要揪住眼前人的后衣領(lǐng),但好巧不巧,在他抬手時人群似乎更密集了一些,他的手臂在碰撞下似乎失去了準度,明明眼睛還可以看見,但是手指就是觸碰不到她的身軀——直到她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又往前擠了一些,又隱藏在人群里。
……是我的問題嗎?
沉景初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掌心,難道是人太多影響的嗎,可是明明有幾次他都感覺到要抓到她的衣服邊緣了,卻還是……真乃怪事。
但是他很快就不在意云輕的事情了,因為煙霧散去,他看見了擂臺上的一邊是一個倒在地上的人,而站在他們身邊的身影……露出了一角有些熟悉的月白色衣袍邊角。
……我是不是又該上去救場了?怎么感覺情況有些似曾相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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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她云初云末云中旬的,”討論的話語聽多了,他反而內(nèi)心產(chǎn)生了一絲反意,與身邊的搭檔不耐煩道,“與我們無關(guān)之人!不過若是打敗了她……”
那豈不是一戰(zhàn)成名?他想的美好,抬步就要去尋那個身影——最開始他與那人離得蠻近的,后來那劍修大能從天而降把人帶走,他才失去了云初的蹤跡,不過他在人被帶走之前有意探查了一下,靈脈匱乏,靈氣疏淺,實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出眾的地方。
“你忘啦,”搭檔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慮,湊過來低聲耳語,“她那把劍可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寶貝!有了那物什,別說是她,就算是你,拿個最佳新秀的名號豈不是手到擒來?”
“我怎么了?”他聽出了搭檔的調(diào)侃之意,便推搡了一下對方的肩膀,“就那副身子骨,我打十個她都不在話……”
他被迫咽下了還未說完的話語,一股巨大的沖力把他擊飛到遠處,他在空中掙扎幾下,才勉強保證讓自己雙腳站在地上,然而煙塵翻飛,他直覺地感覺到一陣危機感,卻仍舊沒有躲過第二下,力道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后背上,他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兩圈,似乎聽到了耳邊傳來了另一個人的呼吸聲音。
“要打誰?”
那是一個頗具少年氣的聲音,而現(xiàn)在,原本清澈的聲線因為刻意的壓低而變得低沉嘶啞了許多,再加上忽然出現(xiàn),聽起來便又平添幾分可怖。
“你說,你要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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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影?”沉棠下意識的皺了眉頭,似乎在對眼前景象感到不滿。他從山前抱回來的女孩依舊在睡著,看到她安然睡著的模樣,沉棠才感覺壓迫在身上的重擔輕了一些。
云初身子骨已無大礙,大概只是過度疲累,才一直昏睡不醒——他本來只是出門處理些事務(wù),回來時就看到這劍靈鉆了被窩,背對著門的方向,也不知道被子下的手腳都守不守規(guī)矩……沉棠越想越覺得不妥,向前走了兩步就要把人拉出來。
“聽見啦——叫魂呢?”
劍靈的聲音頗為懶散,從被子里伸出一只袖口整齊的手臂朝他揮了揮權(quán)當示意——但那手臂放下后很自然地摟過女孩肩膀,看的沉棠又是一陣頭大,便也不打算多問,直接扣著他的肩膀把人從被子里拽了出來。
“初初要再休息一段時間?!?/p>
“嘶……我哪影響她休息了,”似乎是被扣疼了,承影吸了一口氣,掙扎了一下才坐起身,話語急切,但音量還是在有意識的控制著,“我陪我小主人睡個覺,哪陣風把你們都給吹來了?”
平時她醒著也沒見你喊過主人,沉棠默默想到,又捕捉到了話語中的另一個在意的點:“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