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老兵。
面色憔悴顯然處于極端精神內(nèi)耗的伊瑞爾也干脆利落的將光鑄戰(zhàn)盔緊扣,抓著灰燼使徒圣刃大步走到了自己的隊伍前方。
她看了一眼瑪爾拉德,舅姥爺將手中的一連隊戰(zhàn)旗遞給了伊瑞爾,示意她在這一戰(zhàn)里擔任掌旗官。
意思是別上去拼殺了。
她現(xiàn)在這個疑慮叢生的狀態(tài)真的不適合戰(zhàn)斗,當自我否定時,再強大的力量都發(fā)揮不出應有的破壞力。
但伊瑞爾拒絕了。
她固執(zhí)的搖了搖頭,走到了自己的鑄光巨龍身旁,撫摸著這頭猙獰之物的腦袋,隨后在手甲葉片的碰撞中握緊了武器。
她如以往那樣跳上自己的巨龍座鞍,以鑄光龍騎兵指揮官的身份出戰(zhàn)。
她現(xiàn)在很煩躁,迫切的需要一場戰(zhàn)斗來釋放內(nèi)心的疑慮,將那些不健康的情緒都排出去,才能讓自己堅定起來。
迪亞克姆召喚出騎戰(zhàn)專用的月神寶劍馴鹿,將卡扎克的寄魂杖作為騎兵重武器使用,他騎上這雄壯的月光白鹿,在那重蹄前進中來到了安靜的光鑄者隊列前方。
審判戰(zhàn)盔全覆式面甲下的雙眼環(huán)視著自己的戰(zhàn)士們,他看到了他們的眼睛。
不再明亮,似是開始懷疑自己所行之路,而過去那些被視作神圣的戰(zhàn)爭經(jīng)歷也被一遍遍的自我拷問,當剝離了對惡魔的憎恨、對故鄉(xiāng)失落的恥辱與圣光自帶的狂熱之后,他們清醒了過來。
“我們不能只在屠戮惡魔的時候信仰圣光,孩子們?!?/p>
迪亞克姆那被重盔壓制變的低沉的聲音在這古老的演武場中回蕩著,他說:
“你們已陷入心靈與精神的至暗時刻,就如曾混沌的星??床坏侥呐乱豢|光,但我等信奉的原初之光自最黑暗之地誕生后,萬物都開啟了新的黎明。
當沒有圣光照耀時,武士們的利刃是否還能堅定?
當沒有圣歌回響時,牧師們的吟唱是否還能熱忱?
是時候明晰自己的光了。
隨我前進吧?!?/p>
警戒者將寄魂杖揮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圓弧隨后指向前方,屬于烈陽先驅(qū)的黎明晨光鼓蕩起來,迪亞克姆已經(jīng)很久沒使用過這樣“低層次”的力量了。
瞧瞧那晨光揮灑之地,只能讓那些陰影中的東西狼狽的退散卻無法焚滅它們。
身披戰(zhàn)甲的月神寶劍馴鹿以勻速向前,越過那些在混亂時間流中已化作幽靈之地的熊貓人村莊,在那些破舊的房屋窗戶邊,還有探頭探腦的熊貓人幽靈在打量這支沉默的軍隊。
前方攔路的狂亂元素生物皆被逐漸炙熱起來的正午烈陽斥退,他們一路毫無阻擋的來到了火牛人邪教徒們所在的“烈火之路”前。
這是環(huán)繞著山脊向上,一路通往熔火庭院的道路。
斡耳朵斯麾下那些擁抱了烈焰焚身的火牛人信徒們就聚集在這,它們建立起各色火焰纏繞的祭壇,將島嶼上的野生之物抓來迫使它們在烈焰中“新生”。
那些被火焰包裹的暴徒們手握猙獰的武器阻攔在烈火之路各處的關隘。
它們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