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這只是為了給那些世界最后的尊嚴,可惜,近幾千年來,他們的戰(zhàn)爭風(fēng)格越發(fā)‘激進’了?!?/p>
老先知明顯對這種戰(zhàn)爭方法不贊同,但新兵伊瑞爾覺得其實還好,如果一個世界真的已經(jīng)被惡魔荼毒到無法拯救,用圣光點燃它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但維倫最后那句話卻讓艾瑞達斯感覺到不寒而栗,他在胸前劃著圣徽,低聲說:
“父親,您的意思是,他們將這種‘光葬滅絕’普遍化了?”
維倫表情沉重的點了點頭,說:
“他們將其稱作‘必要的犧牲’,圣光軍團的勇士們依然圣潔,他們依然會竭盡全力的救援每一個值得拯救的世界,但在某些情況下,對于勝負的執(zhí)著會壓過救援的犧牲。
尤其當兩者的收益不成正比的時候,悲劇往往就會發(fā)生。
比如德拉諾的形勢。
在這個世界的主體種族獸人發(fā)生了如此大規(guī)模的群體墮落,如果戰(zhàn)爭部落真的開始血洗世界并試圖把這里變成污穢之地,那么光鑄艦隊在完成必要救援后,其主炮在轟鳴時便不會有任何猶豫?!?/p>
維倫嘆氣說:
“對于某些作風(fēng)彪悍的艾瑞達星海氏族而言,這樣的圣光軍團更符合他們復(fù)仇的期待,背負著阿古斯遠古仇恨的他們希望看到自己的仇敵在制裁之光中悲鳴,但圣光教會我們的絕不只是懲戒,守護和救贖同樣重要。
因此不只是德萊尼氏族,也有一部分理智的艾瑞達氏族在過去兩萬年中和圣光軍團維持著微妙的距離。
我們的三位守護納魯都是理智派,它們也是因此拒絕了大規(guī)模使用光鑄的提議。
一來,德萊尼人作為吸引燃燒軍團注意力的哨兵,大部分時候比起戰(zhàn)斗都更需要隱藏自己。
二來,三位納魯也很擔(dān)心德萊尼氏族的變化,它們自己對于凡人戰(zhàn)士大規(guī)模和它們建立心智鏈接的未知后果都沒有信心。
納魯們也知道這是有風(fēng)險的。
再加上三位納魯庇護我們進行了兩萬多年的流亡,它們早已疲憊不堪,無力再完成需要付出大量圣力才能完成的光鑄儀式,所以這些知識就被擱置了起來?!?/p>
“但迪亞克姆圣人不是納魯,最少不是完全的納魯?!?/p>
伊瑞爾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她說:
“與他的精神鏈接應(yīng)該不會導(dǎo)致圣光軍團那樣的極端情況吧?”
“無人可以確定,警戒者的屠魔意志可不比那些狂熱凈化者遜色,而且我從奈麗大主教那里聽說過迪亞克姆自身的一些‘隱患’,我們的圣人也面臨著人性和納魯神性的沖突。
因此,有且只有這一次!”
先知看著眼前瑪爾拉德的光鑄儀式推進到更深層,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對其他人說:
“我不能允許德萊尼人失去迪亞克姆這樣的杰出領(lǐng)袖,所以接下來所有必要的光鑄儀式都將由卡拉冕下完成,我不允許警戒者以剝離自我心智的方式,去光鑄更多戰(zhàn)士。
他固然有這樣的奉獻意志,但我們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這樣的崇高犧牲。
更何況,這完全得不償失!”
老維倫和新兵們的對話都能被迪克聽到,他感受到了先知對自己的維護,對于維倫的警惕也非常認可。但此時他無法回應(yīng),因為瑪爾拉德在精神空間中的戰(zhàn)斗已進行到最后一階段。
那些當然是弱化過的boss,否則舅姥爺再厲害也不可能單刷寂滅者阿古斯,但迪克在戰(zhàn)斗方面向來嚴格,舅姥爺想要過關(guān)也沒那么容易,他幾乎是用盡了手段,熬干了自己所有的圣力才艱難對抗了寂滅者的幻象。
就在瑪爾拉德獲勝的那一刻,迪亞克姆眼前也浮現(xiàn)出跳動的金色符文組成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