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雪垂眸掩蓋一閃而逝的精光:“我記得庫房嫁妝中還有一些補(bǔ)氣養(yǎng)神的珍稀藥材,不如一并帶回去,也讓他老人家知道夫君心中記掛著他?!?/p>
江濯雪身上就擦拭不存在的眼淚,掩蓋住嘴角勾起的那一抹譏笑。
崔穆亭沒有任何猶豫就點(diǎn)頭應(yīng)允,并讓身邊的小廝叫了幾名家丁一同前往。
用最少的付出換最大的回報(bào),況且還是用的江濯雪自己的嫁妝,何樂而不為。
寅時六刻。
江濯雪從庫房搬了整整五個大紅木箱子出來,其中一個紅木箱子底下裝著的全是值錢的首飾。
既然崔穆亭想要當(dāng)狼,那她就是讓狼有來無回的獵人!
萬氏從侯府小廝進(jìn)門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派人在盯著江濯雪的韌竹軒,在聽到江濯雪在庫房辦了整整五個大紅木箱子要帶回侯府的時候。
她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披頭散發(fā)的就帶著幾名婆子把江濯雪堵在庫房里。
久病難愈而形銷骨立的萬氏,披頭散發(fā)地站在茭白的月光下,如同午夜索命的惡鬼。
“把箱子都給我打開,我倒要看看這里面裝的到底是藥材,還是什么別的東西!”
萬氏張牙舞爪地指使著幾名婆子去檢查那幾個紅木箱子。
“若我說不呢?”江濯雪冷冷地盯著萬氏,似要將她凌遲處死一般。
“你看看你看看!”萬氏對著江濯雪身上大喊大叫著,“肯定有鬼!只是帶藥材回去,怎么要搬那么多箱子!”
“我看她就是打著搬藥材的幌子,想要趁機(jī)把嫁妝全都運(yùn)回侯府!”
江濯雪轉(zhuǎn)身便看到崔穆亭氣勢洶洶陰沉著臉大步走來。
她立馬扮上一副無辜模樣,仿佛受了欺負(fù)的小白花。
“母親,你又在鬧什么?”崔穆亭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濯雪拿些藥材回去給岳丈大人補(bǔ)補(bǔ)身子,你又何必鬧成這樣?”
“蠢貨!”萬氏指著崔穆亭破口大罵,“她要是趁機(jī)把嫁妝搬回,然后趁著回侯府的當(dāng)口跟你和離,這些東西可就有去無回了。”
崔穆亭抬眸掃視了一眼江濯雪,萬氏說得的確不錯,萬一……
江濯雪佯裝委屈,聲音哽咽:“夫君若想要官途順?biāo)爝€需要依仗侯府,可現(xiàn)在不過送點(diǎn)微薄的禮物都被為難。”
“更何況還是在岳丈病重之時,這要是傳到我父母那邊,只怕會寒了他老人家的心?!?/p>
崔穆亭眉頭微微一皺,權(quán)衡利弊后開口道:“送老夫人回房休息,另外再從庫房拿一些體面的禮物一并給夫人帶回侯府?!?/p>
萬氏幾乎是被幾名婆子架著回去的,她回頭對著崔穆亭破口大罵。
“你個榆木腦袋!我看你遲早要載在這個賤女人的手中!到時候你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