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拖拉機一走,夜又安靜了下來。
林自強跟那兩個漢子走到河邊,洗了洗手、撲了把臉。
水泥灰太猛了,嗆得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連頭發(fā)都要變成青灰色了。
洗罷回來,三個人又圍到建材堆旁邊,一邊抽煙一邊閑扯,你一句我一句地笑鬧著。
還約定了大家伙輪個班,一人守兩鐘頭,輪流歇會兒。
沒人注意到,在一個暗處里藏著兩個人影,他們是徐國棟安排來的,就是為了盯著林自強的一舉一動。
徐國棟是什么人?老狐貍一只,心眼多得很,他哪里會真的全信林自強?
為了弄死周興輝,徐國棟可不容有失,所以就干脆派了兩個人去盯著林自強。
到了后半夜,鐘都快敲一點了。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嗓子:“王寡婦偷人了!”
那兩個盯梢的原本都困得眼皮重的就跟石門一樣,眼看快要撐不住睡了過去,冷不丁聽到這一嗓子,立馬像被針扎了一樣,精神頭全來了。
脖子一伸,眼睛瞪得溜圓,一個勁兒往聲音來的方向瞅。
這又是寡婦,又是偷人的,任誰聽了不感興趣?
哪怕連王寡婦是誰,家住哪地都不知道,心里依然渴望想要過去瞧一瞧看一看。
巧的是,這個點正好輪到林自強守,他聽到那一聲喊,也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王寡婦偷人?
這一帶姓王的寡婦……好像就只有王素珍了吧?
可一想到王素珍的模樣,林自強又忍不住搖了搖頭,那女人今年都五十好幾了,臉上的皺紋比樹皮還要多,頭發(fā)也差不多全白了,怎么可能會去偷人?誰又會被她偷?
徐國棟派來的那兩個人哪曉得這些底細?
兩人不受控制地去想象王寡婦是個三十出頭,身子豐腴還皮膚白嫩的俏寡婦,說不定還光著身子,在床上跟野男人摟著滾,結果被當場逮個正著呢。
燈影晃動,床板吱呀,男的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女的滿臉通紅嘴里喊個不?!?/p>
像這種沾葷帶素、撓心撓肺的事,簡直就是千載難逢,誰不愛看?
兩人越想越帶勁,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似的,連徐國棟交代的事都給全忘了,跟發(fā)了瘋似的開始往村口那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