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o的圓形名片貼到床頭,讓這朵彩色孢子每晚陪著我進入夢鄉(xiāng)。
雖然我對o的圣地無比憧憬,但我在那段懵懂的少年時期需要處理的事實在太多,所以遲遲沒有抽出空前去拜訪。
這一遲就是好幾年。
后來有一次在工作室,o給我灌了足夠多的酒。我迷迷糊糊地躺在沙發(fā)上,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那些年我經(jīng)歷的事情,當作遲到的賠罪。
她聽完之后安靜了許久,然后把瓶子里剩的朗姆酒干了,吐到了第二天早上。
扯遠了……說回學生時代。
占用我初中最后時光的首先是考試……沒完沒了的考試。目的不是為了幫助你了解知識點,而是為了測試忠誠度——你甚至不需要學懂,只需要記住、背住,把自己框進那個框,來證明你安全無害,且積極上進。
而像我這種長得奇形怪狀的小孩,要把自己塞進那個窄框真的很費勁??偸翘嗥嫠济钕?,總是太多不被接納的視角……他們說這是因為我身上的刺太多,需要修剪,所以舉起了刀,一根一根地砍,砍完還在傷口打磨,防止新的血肉長出。
也是,不磨成四平八穩(wěn)的磚,怎么好砌墻呢?
但別忘了我見縫就鉆的哲學——我猜那個框也不是完全密封的,總有一些縫隙能用來藏我的細刺,就像水泥城市里也總藏著o的孢子。
除開密不透風的考試外,生活中發(fā)生了一件翻天覆地的事。
這件事對我的影響相當深遠,以至于我成年后都還會做與它有關的噩夢。
事件的起因是白雪。那天放學后,她哭著跟我說賀俊要和她分手。
“……慢點哭……呼吸……呼吸……”我在天臺上尷尬地抱著她安慰到,內(nèi)心翻江倒海地思考他們分手是不是部分是我造成的。
畢竟……我的確跟別人的女朋友在床上摸來摸去的……
白雪求我去和賀俊談談。她說自從上次英文補習之后,賀俊就不回她的消息了。
“……就算分手我也想知道理由……”白雪在我懷里抹眼淚,“可我現(xiàn)在連他人都找不到……你們好歹是同桌……幫幫我……”
我長嘆一口氣,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在課間主動問賀俊能不能聊聊白雪的事情。
我原本以為他會拒絕和我溝通這么私密的話題,沒想到他仰仰頭,讓我午休的時候去天臺等他。
他來天臺的時候我已經(jīng)做了好幾組高抬腿來保暖了。賀俊遞給我一盒豆?jié){飲料,我推了回去,直截了當?shù)馗f,不管他的想法是什么,都要好好地跟白雪說清楚才行。
他對我的疏遠不置可否,背靠著欄桿,在手里不停旋轉(zhuǎn)那盒飲料。
“你也知道那個‘朱麗葉’一直在糾纏我吧?”賀俊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哪怕知道我有女朋友,‘朱麗葉’還是每天往我身上貼?!?/p>
我愣了一下,沒想通為什么他和白雪的事,要突然提那個踢我肚子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