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宋,宋昊,宋天師?!?/p>
丁坎這才稍微松口氣,不是唐天穎就好,他是真不想看見唐天穎那個自作多情的娘們。
簡單收拾收拾,丁坎跟著羅富貴去了宋昊的院子。
剛一進門,丁坎就差點奪門而逃,庭中那個白衣佩劍的古裝男子,眉心端端正正一顆紅痣,跟梁清風(fēng)簡直一模一樣。
丁坎第一反應(yīng)就是梁清風(fēng)又來索命了,可剛轉(zhuǎn)過身,雙腳卻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哪里還能邁動半分。
這實力已經(jīng)不能用懸殊來形容了,上午一戰(zhàn),已經(jīng)是借盡天時地利,玩命相博,現(xiàn)在,更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丁師弟剛來便急急要走,是覺得我這小院有何不妥嗎?”
宋昊緩緩開口,語氣溫和,如春風(fēng)拂面。
而且,剛剛還覺得聲音在身后,轉(zhuǎn)瞬就到了眼前。
丁坎抬頭,直視面前男人,這才發(fā)現(xiàn),這位師兄雖然眉心也有紅點,可身姿挺拔,劍眉薄唇,舉手投足都透著梁清風(fēng)沒有的從容。
“宋師兄?”
可能是意識到丁坎一直盯著自己的眉心,宋昊趕緊笑著解釋,“丁師弟不會是誤會了吧?”
“說來讓你見笑,家?guī)熐皫滋靹傞_了一爐丹藥,差人給我送來一些,我貪心多試了幾顆,不想藥力太猛,修行之人,竟然還起了痘痘?!?/p>
“說出去怕是都沒人信,真是讓人笑話?!?/p>
宋昊笑容和煦,如二月春風(fēng),整個人,整個小院,都找不出任何不妥之處,可丁坎卻還是覺得陰冷。
那是種近乎野獸的直覺,對可能造成傷害的個體,本能的想要保持距離。
丁坎盡量平穩(wěn)自己的情緒,勉強一笑,“是師弟受驚過度,在師兄面前失禮了,還請師兄見諒?!?/p>
宋昊帶著居高臨下的氣勢,平易近人地拍了拍丁坎的肩膀,“都是同門,丁師弟這么說,豈不見外?”
“說來還是我該向丁師弟請罪,梁師弟一直是我負(fù)責(zé)教導(dǎo)的,我居然沒發(fā)現(xiàn)他修煉邪術(shù)?!?/p>
“丁師弟滅了那井中惡靈,是在幫他,他非但不知感激,還挾私報復(fù),是我失察,險些害了丁師弟。”
“還好丁師弟吉人天相,否則師兄罪過真就大了?!?/p>
“現(xiàn)在梁師弟遭邪術(shù)反噬,自食惡果,不但一身修為廢了,人也變得瘋癲,算是得了該有的報應(yīng)。”
“丁師弟,你是受害人,依你看,這梁清風(fēng)要如何處置才妥當(dāng)?”
丁坎趕緊道:“師兄言重?!?/p>
“梁師兄也是受邪術(shù)蠱惑,迷了心智,才舉止失當(dāng),現(xiàn)在既已遭了反噬,形同廢人,也是可憐?!?/p>
“一切全憑師兄做主,丁坎不敢絲毫異議?!?/p>
不是丁坎大度,而是在人家地盤,又明知宋昊要包庇梁清風(fēng),他不大度也沒辦法。
宋昊終于滿意點頭,“也罷,既然你不愿追究,我也就不妄做惡人了,就留他在我柴房做點粗活,也不枉他喊我一聲師兄?!?/p>
“此事我們有錯在先,丁師弟不予計較,按說為兄不該再對丁師弟有什么要求,只是我正修煉到緊要關(guān)頭,偏這段時間上面撥過來的案子又十分之多?!?/p>
“有件棘手的,本來打算交給梁師弟,奈何他又出了這等事情。屬實讓師兄為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