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是用心在經(jīng)營慶安堂!
而苗若華做下的那些事情卻有些一言難盡,那間藥廠生產(chǎn)出來的藥,景燕歸也看過了,品質(zhì)真的很差。
她不知道苗若華怎么就把藥生產(chǎn)成了那副樣子,畢竟苗若華最初的時候,手里是有錢的,同時還有施老爺子提供的方子。
她想到這里,就覺得這所有的一切或者只能用心術不正最后就做不可能做出好藥來做結(jié)論。
方弦之見她始終不說話,便輕聲說:“你在為施老爺子難過?”
景燕歸點頭:“師伯是我最尊敬的長輩之一,他對中醫(yī)的執(zhí)著讓我動容,我雖然知道他為什么會把施氏草堂給我,但是之前的感觸終究淺薄了些?!?/p>
她說到這里又有些懊惱地說:“他的心里一定很難過,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他的本意。”
方弦之這一次跟著她親眼看到了這件事情的變化,他輕聲說:“這事他的出發(fā)點沒有錯,只是有點過于遲疑。”
“說到底,他雖然心里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卻還是掙不脫親情的束縛,有些話他雖然說得很明白了,但是總會有人存了其他的心思,總覺得還有一絲機會。”
“所以這件事情不能說他有錯,但是至少有些處理不當。”
怕自己會后悔
景燕歸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就想為施老爺子辯解上幾句,但是細想起來,當初施老爺子把方子給苗若華,在這件事情上,很容易讓苗若華生出其他的心思來。
而苗若華一向都覺得所有人都要圍著她轉(zhuǎn),在施老爺子給她藥方之后,她就會覺得自己做得相當不錯,難免就會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苗若華對景燕歸有著極大的敵意,再想到施老爺子要將施氏草堂給景燕歸,她肯定不會愿意,這才會弄出這一連串的事情來。
景燕歸雖然不想承認,卻也知道方弦之的這番話從本質(zhì)上來講還算公允,但是也只是公允而已。
畢竟站在施老爺子的立場,對自己的晚輩總歸會存一絲奢望,希望苗若華能成材。
這一次的事情,卻徹底斷了施老爺子的念想,這事對施老爺子而言可以說是一個巨大打擊。
景燕歸輕抿了一下唇說:“雖然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我卻能理解了師伯為什么會猶豫?!?/p>
“當初師父收我為徒的時候,我從他的眼里看到了幾分無奈,我知道他當時其實是有些嫌棄我的,怕我不能學好中醫(yī)?!?/p>
“中醫(yī)的傳承,里面夾雜了很多代人的心血,因為真心熱愛這個職業(yè),認可這個行業(yè),所以才會想著要為這個行業(yè)做些什么,但是世事卻總是那么不盡人意?!?/p>
方弦之聽出了她話里的無奈,他輕拉著她的手說:“燕歸,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p>
景燕歸笑了笑:“你剛才說師伯有些猶豫,其實我也一樣有,在他說出要將施氏草堂給到我的時候,我也覺得有些不妥,一直不太愿意去接手施氏草堂的事情。”
“在我們這些人的心里,其實還是認可長輩就應該把自己的財產(chǎn)留給晚輩,把自己的財產(chǎn)留給外人的這種行為,從本質(zhì)上來講不被主流認可?!?/p>
“我做為一個還算有良知的繼承者,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可能也正是因為我的心里有這樣的想法,一直都處于半退讓的狀態(tài),這才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吧!”
方弦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事你怎么還往自己的身上找問題了?從始至終,你在這件事情里其實都處于被動的那一個?!?/p>
景燕歸攤手:“你說得沒錯,我一直都處于被動的那個,被動的迎戰(zhàn),被動的接受,但是那又如何?我終究還是自己覺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