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哲被阿紫一言提醒,忽想到前世曾刷過用蜈蚣喂魚的短視頻。
蜈蚣在水里百爪撓動,游得倒是不慢,但是無法呼吸,時間稍久必然淹死。
當(dāng)下有了主意,扯動蜈須,要驅(qū)趕它沖入扎曲河中。
可他右手被蜈須劃出無數(shù)傷口,稍一發(fā)力就痛得鉆心,連續(xù)兩次擦著河邊掠過。
阿紫看出他的打算,喜道:“大生姜,你是要淹死它嗎?我來幫你!”
她飛快拾起小生姜、竹筒,一股腦塞進(jìn)背簍夾層背上,展開輕功便追,當(dāng)姜明哲踩著巨蜈經(jīng)過時,一躍而上,雙手緊緊摟住姜明哲的腰。
這一下力道可不小,姜明哲疼得渾身一顫,右手微松,幾滴鮮血飛出,落到阿紫臉上。
“大生姜!”阿紫這才發(fā)現(xiàn)姜明哲滿手是血,立刻從姜明哲腋下鉆過,伸手攥住蜈須:“你快松手。”
姜明哲緩緩松手,阿紫則不斷調(diào)整力量,兩個人兩只手,很快達(dá)成默契,齊齊發(fā)力一扯,那頭飛天蜈皇奮起一躍,落入滔滔河水。
水浪炸起,姜明哲連忙摟住阿紫肩膀,阿紫也緊緊攬著他腰,二人各戴一只手套,各攥一條蜈須,同時吸氣,準(zhǔn)備蜈蚣一沉,便立刻棄蜈逃生。
然而沒想到的是,這條巨蜈身材寬扁,幾十條長腿齊齊劃動,浮力竟是強得驚人,背上馱著兩人,依然飄在水面,順著水流向南飛馳。
一忽兒功夫,已把蜈蚣山遠(yuǎn)遠(yuǎn)甩在背后。
這一下二人陷入兩難,這頭巨蚣踏水如走平地,豈敢就此放它自由?
姜明哲苦笑道:“這下完了,隨波逐流,不知何時才能熬到上岸,回頭怕是要走斷腳,才能回去?!?/p>
阿紫卻想得開,笑嘻嘻道:“怕什么,本來就打算出來玩?zhèn)€十天半月,嘻嘻,還有什么比坐這蜈蚣船還好玩?就只怕吃完了干糧還沒上岸,那便慘了。”
說罷一扯蜈須,那蜈蚣身體一擺,驚起一條大魚,正落在蜈蚣背上。
阿紫眼捷腳快,一腳踩住,開心道:“多謝老天爺,多謝水神老爺,聽見我們怕餓,這就送吃的來啦!大生姜,快幫我按著它!”
這蜈蚣漂浮水上,卻不似在岸上那般狂野顛簸,兩個人緩緩蹲下身子,姜明哲伸手便去捉魚,阿紫見他手上傷痕遍布,頓時不忍,拉住他手道:“等一等,我先替你包扎了手!”
便自背后背簍中摸出干凈的換洗衣衫,銀牙咬住,撕下長長一條,又摸出藥粉均勻撒在傷口上,手口并用,一圈圈包住了手掌。
隨后兩人合作,姜明哲按住了魚頭,阿紫一腳踏住魚尾,左手持了短刀,砍斷脊骨,刮去鱗皮,片下薄薄魚片,遞到姜明哲嘴邊:“我們運氣不錯,居然是一條花魚,這魚沒什么腥氣,正好生吃。”
所謂花魚,其實便是鱸鯉,體態(tài)修長,周身散布黑色斑點。
姜明哲本來有些擔(dān)心寄生蟲問題,后來一想,自己蜈蚣毒都吸入了體內(nèi),就算有寄生蟲,內(nèi)力一轉(zhuǎn)怕是也毒死了。
當(dāng)下張口接住,輕輕一嚼,果然肉質(zhì)緊實、口感鮮美,雖然沒有調(diào)料,但也堪稱可口。
阿紫見他吃的香甜,抿嘴微笑,連續(xù)喂了他幾片,自己才開始品嘗,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一條足有四五斤重的大魚,很快就吃了大半。
阿紫收了刀,拈著魚骨架放到巨蜈嘴邊,那巨蜈被他們扯住長須,感官失靈,但湊到嘴邊的食物卻能分辨,口器開合,咔嚓咔嚓吃了個干凈。
姜明哲驚道:“我巴不得它立刻餓死,你怎么竟還喂它?”
阿紫笑嘻嘻道:“餓死它干嘛,這蜈蚣船多好玩,倒要看看它能把我們帶去哪里?!?/p>
又道:“再說這條飛天蜈皇,比那六翅鐵蜈還要稀有十倍,回頭你融了它的毒,以后誰還是你對手?”
姜明哲看了看蜈蚣巨大的口器,嘆息道:“它這兩顆大牙,一口下去,我的手都沒了,怎么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