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哦……這李老頭怕是要瘋魔了……”
嗑瓜子的婦人壓低了聲音。
“唉,那年輕人說話也太……太直了些?!?/p>
短打壯漢搓著手,瞄了一眼樓梯方向。
“噓!小聲點!”
書生緊張地拽了拽壯漢的袖子,眼神里帶著敬畏,
“瞧那通身的氣派,指不定是皇親國戚呢?”
燭憐光已步入二樓的客房。
房間簡陋,只有一床一桌一凳,空氣中彌漫著陳年木頭和塵土的味道。
他剛在桌邊坐下,腰側懸掛的傳音玉符便無風自動,泛起一層螢光。
指尖在玉符上一點,一道光影便投射在斑駁的墻面上。
光影中,鶴別塵盤膝坐在他那簡陋的洞府里,臉上帶著興奮,連眼角那顆小痣都似乎亮了幾分:
“師尊!弟子突破了!煉氣五層!”
少年清朗的聲音帶著雀躍,清晰地傳來。
燭憐光目光落在光影中少年蓬勃的精氣神上,像在評估成色。
他語氣平淡無波,聽不出喜怒:
“尚可。根基未穩(wěn),莫要懈怠?!?/p>
這更像是對一件工具進展的客觀評價。
“是!弟子定當……”
鶴別塵的話音突然頓住,他側了側耳朵,臉上露出一絲困惑,
“師尊,您那邊……是什么聲音?”
樓下,李老伯壓抑的、如通受傷野獸般的嗚咽聲,斷斷續(xù)續(xù)地穿透并不厚實的樓板。
燭憐光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那哭聲只是窗外惱人的蟲鳴:
“偶遇一凡俗老丈,閑談幾句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