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滿:“……”
他轉(zhuǎn)過身,揚(yáng)聲問后面那桌客人:“大哥,你見過溫知滿嗎?”
男人不知道是酒意上頭,還是情緒激動(dòng)所致,臉上紅油油的:“沒見過!京城誰不知道侯府世子是什么樣的人啊。”
溫知滿拖長音哦了一聲,嬉笑道:“原來如此,那這個(gè)溫知滿也太可惡了。”
男人點(diǎn)頭,長嘆一聲:“沒法子,人家會(huì)投胎,投生在留宣侯府著地兒?!?/p>
“那盛京賭坊現(xiàn)在都是在賭季隨能活多久?”
男人很熱情地說:“幾個(gè)月的都有,現(xiàn)在壓得最多的就是一個(gè)月的?!?/p>
溫知滿打聽完,再對上季隨平靜的眼神,他眨眼笑道:“等我之后就去壓你不死,你好好活著讓我贏?!?/p>
季隨接過跑堂端來的碗,放到溫知滿面前,低聲說著:“小心燙?!?/p>
兩人坐在角落,溫知滿又背對著眾人,他把臉上的狐貍面具摘了下來,滾燙的陽春面騰騰冒著熱氣,看著令人食欲大開。
季隨口腹之欲不重,吃東西時(shí),大多時(shí)候目光都停止溫知滿的身上。
溫知滿吃了個(gè)半飽,他想起身后那桌人說過的話,他思忖道:“如果你沒有跟著我回侯府,你會(huì)去哪里?”
季隨放下手中的筷子:“回小院?!?/p>
無論去哪里,季隨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季隨,去處肯定是有的。
而且還有錢。
溫知滿眉心緊了又松,他重新把面具扣在臉上,只露出一雙明亮的黑眸和一個(gè)瘦削精致的下巴。
他雙手揣袖,在袖口中摸索著什么。
在摸到那雞蛋大小的東西時(shí),溫知滿心覺自己真是沒救了。
一高興就喜歡花錢送人東西。
他瞥了眼季隨,對方依舊在認(rèn)真地望著他,溫知滿被目光看得臉紅,感覺很怪異,好在有面具擋著,他把手中的東西放到季隨面前的桌子上。
“上次見你的時(shí)候,我就覺得你很適合琥珀的顏色?!睖刂獫M看著季隨近乎和琥珀一個(gè)顏色的眼睛,晶瑩剔透。
本來自己送他東西還有些不舍得,畢竟一百多兩銀子買來的。
可方才在山下,這人一口氣塞給他五十兩——自己送他琥珀之后還能凈賺三百多兩,瞬間就不那么心疼了。
棕褐色的琥珀在桌面上折射出一道暗黃的光,季隨心頭猛地跳了一下,溫知滿已經(jīng)撐起桌面起身:“沒別的意思,就是你的臉也挺珍貴的,算是賠禮?!?/p>
“溫知滿?!?/p>
季隨一字一頓,抬頭看著對方,他有什么話在心中憋了許久,伸手握住溫知滿的手腕,手上微微用力想把人拉過來。
他想碰一碰他,仔細(xì)看著他,一種莫名的沖動(dòng)讓他想不顧一切,放棄克制、扔掉腦海中一切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