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兩人目光相視,溫知滿上前拱手道:“父親,我不打算從兵部離開?!?/p>
留宣侯回頭看了眼澤蘭苑,抬腳往外面走出一段距離,他沉聲問道:“為何?”
溫知滿忍了忍:“又不是我的錯,我為什么要離開?”
“那你留在兵部做什么?繼續(xù)去追人?程連云不是已經(jīng)離開文華殿了嗎?!绷粜钫Z氣平淡。
溫知滿低著頭說道:“程連云不喜歡我,我再換個人就是。但是這次陷害我的人就是沖著我來的!他沖著我來,我就要躲?”
留宣侯知道溫知滿委屈,但是他們做父母的,又何嘗不擔(dān)心呢。
“那你可有本事不讓那些人陷害到你?沒有本事,就老實在侯府呆著。”
溫知滿紅著眼眶:“不是我的錯,我一步也不會讓,別人往我身上潑臟水,陷害我,可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為什么要怕?!”
留宣侯盯著溫知滿的神色,冷哼一聲,甩袖把溫知滿拋在身后,離開了。
溫知滿站了站,狠狠地擼了把臉上的淚,轉(zhuǎn)身也賭氣似的往風(fēng)淮苑走。
長風(fēng)讓人在院子里備好了茶水點心,后廚也開始做吃食,卻見溫知滿興致缺缺地回來,臉上的笑容也悄無聲息地淡了。
這種壓抑的氣氛一直持續(xù)了小半月。
溫知滿禁足,一到夜里就有些失眠,白天呼呼大睡。
風(fēng)淮苑里的人還以為溫知滿一連睡了兩天,后來后廚里時常出現(xiàn)有人吃剩的餅,最后才發(fā)現(xiàn)是溫知滿夜里起來吃的。
溫知滿在得知是季隨跟著錦衣衛(wèi)一起查這個案子的時候,就刻意不去想這件事,整日睡得日夜顛倒,三餐不律,本來就白皙的臉多了分慘白,蔫蔫的。
侯府也不是沒找過郎中看過,只說是心病郁結(jié)。
心病,不言而喻,侯府的人又緘默了。
這日,府里來了新客。
溫知滿躺在樹杈上淺瞇,聽聞長風(fēng)過來通報季隨過來了的時候,他揉了揉眼,好一陣才想起季隨是誰。
季隨來意味著什么?
溫知滿瞬間瞪大了眼,倉促地從樹上跳下去,沒注意腳下還被石頭絆了一跤,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身形。
圓栱門外有一個高挑的青年緩緩走來,溫知滿看了他一眼,低頭理著衣袖,裝作不太在意的模樣。
他用余光注視著季隨走進,抬起頭慢悠悠地說:“找到真兇啦?”
溫知滿又迫切地跟了一句:“是常冶鼎嗎?”
盡管他刻意不去想這件事,但是那十幾日宛如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獨處,一閉眼就是各種事情,在腦海中翻來覆去中,唯有常冶鼎的名字越來越清晰。
他有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