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在掛心兄長的身體吧?竟忘了謝恩。
“你不必擔心,我從宮中給他請了御醫(yī),現(xiàn)下已經(jīng)大好了?!鄙蜚鲆娝绱擞盅a充道。
溫行卻又低了頭,長睫斂下,她看不清神色,半晌聽見他道:
“殿下竟如此費心?!闭Z氣平淡,聽不出什么。
沈泠斟酌道:“那是自然,你兄長的身體自然是最緊要的?!?/p>
這下他徹底沒了聲。
正當沈泠準備起身去宴席時,又聽他道:“多謝殿下賜的龜齡集,兄長體弱,多補補是應該的,溫行這次在白洪山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倒是不打緊。”
沈泠停住,抬眼看向他領(lǐng)口處延伸出來的鞭痕,睫毛顫了顫,“聽聞你此次是被沈棟的人捕了,受了不少苦吧,日后長公主府會為你討個公道的?!?/p>
他斂著睫,“是?!?/p>
他抬手,指尖觸上她看著的那道鞭痕,“都聽殿下的?!?/p>
……
沈泠與溫行回到宴上時,李振與他的幾個副將正端坐于席上,卻并未開宴。
見沈泠進來,皆起身行禮。
殿中舞姬剛好舞罷一曲,此刻又跳起了署宴賦,舞姿輕盈曼妙,伴隨著鼓點如錚錚凱旋之音。
沈泠示意溫行入座,自己也行至主位坐下。
“將軍不必拘禮,請入座。”沈泠舉杯,座下皆應。
“諸位此番剿匪,除我東昭之瘤。實乃東昭功臣,不日進宮必得厚賞?!?/p>
“老臣恭賀殿下,有殿下這番明主,是我等之幸。”李振復又起身向沈泠拱手。
“臣等恭賀殿下……”殿中恭賀聲不絕于耳。
宴至將半,那幾位副將皆有了醉意。
溫行今日破天荒的飲了酒,此刻正趴在案邊,手里捏著酒盞,有幾分迷蒙。
沈泠皺眉,往日不見他飲酒,前不久剛受了傷,反倒是飲起酒來了。
到底是少年人,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溫行不勝酒力這她是知道的,不過兩杯便倒在那里,眼睛倒還是睜著,眸中水光瀲滟,臉頰微紅,瞧著比女子還要嬌上幾分。
沈泠無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