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滿杏能接受嗎?
她會不會討厭他,厭惡他?她會不會怨他對她做了這種事情,覺得他和那些想要對她圖謀不軌的男人是一丘之貉?她會不會再也不想看見他,比之前他打了孟騫堯還要不愿意在他身邊?
一個個讓人害怕的念想生起,以至于薛理上一秒還覺得這里是最溫暖美好的地方,下一秒臉色難堪得發(fā)白,感覺身體越來越冷,如墜冰窖。
尤其是當他又想到那個林滿杏反復念起的名字,他更是大腦一陣眩暈。
她會不會、會不會覺得他這樣做是背叛了于景煥,對不起于景煥,為此……恨他?離開他?
想到這里,薛理再也維持不了自己那難掩甜蜜的神情。他迫切地、急促地,像是打標記的狗一樣,又在林滿杏的身上落下一個個吻,想要用這樣的肢體接觸來證明,林滿杏就在他的身旁,她哪也沒有去。
而就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又等了好一會兒,最后,薛理實在是忍耐不下去了。于是,他選擇打開窗簾的一小道縫隙,用這樣委婉的方式,想要將疲憊過度的少女先喚醒過來。
可他沒有想到,哪怕是林滿杏醒過來的時候,她心心念念的都還是那個名字。
于、景、煥。
于是這一刻,先前準備好的措辭,打好的腹稿,全都被薛理拋之腦后。嫉妒的怒火頓時又講他好不容易回籠的那么點理智重新燒了個徹底。
“滿滿,看清楚?!?/p>
“現(xiàn)在在你面前的人是誰?”
“是薛理?!?/p>
“薛、薛理?”
看清面前的人是誰時,林滿杏的大腦都宕機了。
也是這時候,她忽然想起來……
于景煥早就死了,他早就在半年前就死了。
而今天,正是他死掉以來的第一個生日,是留給其他人給他過的生日,是他真正的生日。
只是這個事實不過在林滿杏腦海中出現(xiàn)片刻,很快,不等她動用自己永遠比別人反應慢幾拍的大腦,逐一回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事情,搞清楚為什么現(xiàn)在是這么一個場景。
“等、等等,薛理、我,我——”
哪怕昨天才經(jīng)歷過,可這半年來身體的修生養(yǎng)息,哪里又是那么快能調(diào)整緩和過來的。林滿杏推搡著面前男人管理得當?shù)慕〈T肌肉,就想要讓他離開。
可沒用。
因為下一秒,林滿杏就忍不住指甲用力一劃,在薛理那本就已經(jīng)觸目驚心的xiong膛上,又劃下了兩道血痕。
與此同時,林滿杏的耳廓都被男人的呼吸吐氣刺激得絨毛豎起。
“滿滿,現(xiàn)在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幫林滿杏梳洗完畢,穿好衣服是在一個小時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