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自己手背上那如樹根蜿蜒爬行的青筋,正覆著那像是煮開的牛奶上飄著的薄膜般的輕薄睡裙布料。
瞬間,薛理呼吸都一滯。
他雙眸猩紅,死死地盯著這一幕,心臟跳得越來越快,跳到腦海中好像都只剩下了這如鼓點(diǎn)般越發(fā)緊促的聲音,跳到情欲如電流般竄動在他身體里的每一根血管。最后……
——
“薛、薛理!”
幾乎是下一秒,本來被吻得暈乎乎的,不知天南地北的林滿杏,忍不住細(xì)細(xì)地尖叫了起來。
“薛理,薛理……”
本來就像漿糊一樣的大腦,這下更是糊得不能再糊,林滿杏這時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知道一個勁兒地喊著薛理的名字。
一向溫吞的聲音,這下也變得黏糊糊的、甜膩得像是融化在掌心指縫間的蜜糖。
她這么一叫,薛理更是被她叫得心都化了。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名字這么好聽,好聽到他忍不住想要聽她說更多遍,最好她的口中演出的,永遠(yuǎn)都是她的名字。
這樣的念想如同血蛭吞噬血液般蠶食著他的理智,薛理哪里還能記得什么長輩的身份。
“薛理,嗚、薛理、”
再開口時,林滿杏忍不住帶上了嗚嗚的哭腔,脊背也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可這種感覺并沒有持續(xù)太久,突然——
“哈!”
一聲野生動物哈氣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房間里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沉悶響聲。
林滿杏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在眨了眨shi成一簇一簇的睫毛后,她又喃喃地喚了一聲“薛理”。
而這一次,回應(yīng)她的,卻是狐貍充滿了敵意的嘶叫聲,以及……
“啪!”
以及一道無比清脆的巴掌聲。
被那只狐貍猛地踹開的前一秒,薛理還沉浸在無法言喻的天堂里。
那是他前三十二年從來沒有體驗(yàn)過的快樂,多巴胺和腎上腺素的刺激,讓他已然飄飄欲仙,他有那么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會融化在林滿杏身上。
可下一刻,當(dāng)他摔倒在地上,被疼痛喚醒了幾分理智,看清了面前這一幕時,薛理只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窟,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凍住了。
只見,一只渾身毛發(fā)赤紅漂亮的狐貍,正維持著一種進(jìn)攻的姿態(tài)看著他,那雙眼睛充滿了野性和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