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你的衣服?!?/p>
林滿杏依舊蹲在地上。和其他那些穿著高定禮服,踩著高跟的女性不一樣,她身上只是穿了件幼稚但很夢幻的藍(lán)色蓬蓬裙,腳上也是雙幾乎可以忽略跟的小皮鞋。
——就像小學(xué)門口小賣部賣的,給公主換衣服的貼紙里面的,亮晶晶的公主裙一樣。
而現(xiàn)在,這個小公主正指著盧嘉木外套的一角,仰著張小臉問他:“你的衣服上有小梅花,它是好嘞嘚踩的嗎?如果是的話,你可以讓好嘞嘚也給我踩一個嗎?”
“什么梅花?”
聽到她的話,盧嘉木不由地皺眉,他低頭扯了下西裝外套,就見純白外套的一角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留下了一個灰撲撲的梅花印。
是holiday留下的?
盧嘉木頓時想起在來晚宴之前,他在家里跟阿比西尼亞貓玩強(qiáng)制愛……應(yīng)該就是那時候不小心被踩到的。踩出一個無比完美的肉墊梅花印。
頓時,盧嘉木那雙眼睛逐漸明亮起來,他緊緊盯著純白西裝上面那個痕跡。
holiday踩他……h(huán)oliday愛他!
“對,就是是holiday踩的?!?/p>
盧嘉木說話的語氣不由自主地就硬氣了起來,好像這是什么冠軍的象征一樣,他趾高氣揚地說道:“它對我這樣再正常不過了?!?/p>
這么說完,盧嘉木又想起
小村姑也能讓爹味總裁冠妻姓嗎?“薛……
夜已經(jīng)很深了。
偌大的莊園也一片沉寂,唯有寥寥幾個房間正亮著燈。
喬斯佰從公司回到于家,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
這么說也并不是很準(zhǔn)確,因為在今天早上成功改名之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再叫喬斯佰了,他需要叫于斯佰,他需要姓于。
他需要成為于塍從哪個旁系領(lǐng)養(yǎng)過來的孩子……哪怕這個孩子其實壓根就不存在,他跟于家的任何人也都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唯一有點關(guān)系的,不過是他的爺爺是于塍年輕時候的部下兼戰(zhàn)友,他的爺爺曾經(jīng)替這位老人受過傷罷了。
只是這些都不會成為他姓于的阻礙,他最大的阻礙,是那些對于塍身后的財富虎視眈眈的人。所以他這幾天才會每天凌晨回來,因為需要他處理的人和事情實在太多了。
以至于在他知道薛理這周末就要帶林滿杏走后的好幾天,他都沒法挑出一個正常時間回于家找林滿杏……可明天,就在明天,林滿杏就要和薛理搬離于家了。
于斯佰站在門口,有那一瞬間,他真的就想直接敲下門,進(jìn)去找林滿杏問清楚,問清楚他不是跟她說好了嗎?他會替她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他會讓她一直過上這樣優(yōu)渥的生活,他會讓她有足夠多的錢……他會把他擁有的所有都給她。
可她為什么最后還是選擇跟薛理走呢?
就這么靜靜地站了幾分鐘后,于斯佰舉起的手到底還是沒有觸碰上那扇房門。他看了眼自己手上戴的那雙純白手套,選擇轉(zhuǎn)身下了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
然后——
那雙純白的手套被他的主人隨意地丟進(jìn)了垃圾桶,于斯佰站在鏡子面前,那雙手背上盡是可怖疤痕的手,拿起洗手池上的剪刀。
隨著幾聲“咔擦”的聲音響起,柔順的長發(fā),在空中飄飄蕩蕩著落下,在瓷白的瓷磚上鋪開一片深淺不一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