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林秀芹拍了下手掌,“哎喲,當時他才幾歲啊,也沒上過學,就會寫字兒了,大家都說阿堯仔聰明得不得了,以后肯定有出息?,F(xiàn)在一轉(zhuǎn)眼,他都要準備去高考了。”
“說起來,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看杏丫跟看眼珠子一樣寶貝,我看都要把人栓褲腰帶上了。現(xiàn)在要去高考啦,還每天從鎮(zhèn)上回來。之前聽麗娟說,現(xiàn)在倆人都睡一個屋了?!?/p>
最后一句話說完,林秀芹的笑容也燦爛了幾分,像是逢年過節(jié)調(diào)侃新婚小夫妻的親戚。
可聽到這個的于景煥卻不平靜了,哪怕他已經(jīng)知道林滿杏是林騫堯的童養(yǎng)媳,還是沒忍住拔高音調(diào)質(zhì)問她:“她還跟人睡一個屋!”
“誒,這有啥???”
林秀芹擺擺手,不以為意,“人家小夫妻,不睡一個屋那才怪哩。我們村里這個年齡的小姑娘,有的娃都生倆了!我要沒記錯,杏丫今年過完生日了,虛歲那都快二十了?!?/p>
林秀芹越說越起勁,完全沒注意到,身旁的青年臉已經(jīng)黑得像是塊炭:
“雖然杏丫從小就傻傻的,但她被阿堯仔養(yǎng)了這么些年,那是真水靈,你看她那樣子,一看就是沒下過地的。阿堯仔也是我們村有名俊的……他倆要是生了娃娃,那肯定好看!”
“……”
后面林秀芹還說了什么,于景煥已經(jīng)完全聽不下去了。
他威脅那老太婆別出去亂講,又把人從院子趕了出去,這才重新回來,一個人坐在院子里頭發(fā)呆。
只是發(fā)了一會兒呆后,于景煥隱約看見門口好像有什么人影,他兩眼微瞇,緊接著就猛地站了起身,他張口就來:
“死村姑,你還敢——”
可話說到一半,于景煥就瞧見,少女的身后,有另一道高大的身影也逐漸從黑暗中浮現(xiàn)出來。
對方身材頎長、寬肩窄腰,明明只穿著普通的白t黑褲,鼻梁上也架著一副邊框掉漆的眼鏡,可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zhì),都是于景煥原本在京市時,最熟悉不過的。
這是一個和這個村莊格格不入的存在。
而此時此刻,于景煥看見他牽著林滿杏的手,側(cè)著頭,說:
“滿滿,跟這位客人道歉?!?/p>
小村姑也能讓大少爺破防嗎?“我還以……
面前,清癯的青年牽著身旁少女的手。晚風吹過,吹起他們衣服的衣角,于景煥甚至還能聞到空氣中夾雜著的淡淡的衣皂香氣。
事情就是這么湊巧。
在剛剛從另一個人的口中,得知了那個人的名字后,不過半小時,于景煥就看見了他本人。
林jianyao。
那個村姑的……老公。
確定了對方這個詭異的身份,于景煥在心里頭又默默回想了一遍剛才林秀芹說過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