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峋將巾子放回托盤里,對檻兒的話似乎并不意外,面不改色道:“嗯,為何?”
檻兒知道銀竹把昨晚在小院發(fā)生的事報給他了。
銀竹是太子的人,保護她是職責所在,有什么事要上報合情合理。
檻兒不覺得有何不可。
只不過銀竹應該不清楚,當時她和姜側妃之間的具體對話是什么。
若不然以姜側妃那等大逆不道之言,從昨晚到今天銀竹不可能那么平靜,太子此時也不會是這種反應。
這么想著,檻兒便沒藏著掖著。
“姜側妃覺得妾身端午那天是故意當眾不給她臉,惱上妾身了,要妾身道歉。
也是妾身當時心思不夠縝密,順勢接了瑜郡主的話,沒察覺到姜側妃的處境。
不過昨晚聽姜側妃重提此事,妾身倒覺得妾當時沒有刻意向姜側妃解釋,于姜側妃而言反倒是好事。”
駱峋示意她繼續(xù)說。
檻兒:“當時在場的人多,在外人看來瑜郡主所言興許只是一句孩童稚語,妾身若把瑜郡主的話放在心上。
還為此特意向姜側妃解釋說明,不僅會顯得妾身小家子氣,也會讓姜側妃被旁人以為心眼兒小。
這么一來豈不反倒對姜側妃不好?所以妾身覺得自己當時沒有做錯。”
駱峋的確聽銀竹報了此事。
他不用想就知姜側妃因何尋她麻煩,卻是不知對方究竟說了什么惹惱了她。
此時聽檻兒主動說起這事。
駱峋看著她尤為凝重的表情,順勢問:“她如何為難你了,詳細與孤說?!?/p>
“她敢說,妾身卻不敢重述,”檻兒深吸一口氣,眼眶突然泛起紅來。
駱峋:“恕你無罪?!?/p>
除了姜側妃說她為重生之人的部分,其余內(nèi)容檻兒打算告訴太子實情。
一則孩子是她與太子兩個人的,有事合計著來很正常,當?shù)谋Wo孩子也是常理。
二則。
姜側妃昨晚說的那些話在任何一位做過母親的女子聽來,怕是都不大可能受得住。
更別說是犯了皇家大忌,更是犯了她的大忌,檻兒不可能只讓對方傷腿吃屎便算了!
且看姜側妃那架勢,日后必定會再找她麻煩。
若就此放任不管,等以后孩子出生了,難保姜側妃不會再生出什么事端。
既如此,那就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