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他們不用像趙全軍這樣慢慢的換子彈,而且56式半自動步槍的威力又大,他們倒是把二十幾頭野狼都給干趴下了。
馬荒子的表弟馬東江讓趙全軍非常意外,這個年輕人槍法了得,一梭子子彈打光,竟然殺了七頭狼。
“梁子,你不太行啊,人家一個剛學打獵的雛,這槍法已經(jīng)和你差不多了?!?/p>
趙全軍看著被鮮血染紅的雪原,譏諷了梁子一句。
梁子也是一梭子子彈打死了七頭狼。
馬大壯和馬二壯加一起打死了十頭狼。
加上趙全軍射殺的頭狼,一共二十五頭。
這種時候,基本上射完一梭子子彈,就沒有獵殺野狼的機會了,因為換子彈匣的時候,野狼肯定會跑得無影無蹤。
除了梁子外,其他三人都是第一次用真槍打獵,各個都有些激動。
“三哥,你別說梁子哥了,他讓著我呢,我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才打死這么多頭狼。”
馬東江逮著一個在趙全軍面前顯眼的機會,就故作謙虛地這么一講。
趙全軍知道他這心理是小孩兒心理,也沒計較。
“這次干得不錯,你們四下看看有沒有路能讓車開進來,我去看看那頭受傷的母鹿死了沒有。”
馬東江如愿得到了夸獎,他這下干勁更足了,立馬就跑去找能讓卡車開過來的路。
趙全軍也去那頭一開始就被頭狼攻擊的母鹿旁邊。
這頭母鹿沒有中麻醉彈,可它已經(jīng)倒下了,趙全軍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它的脖子在流血。
趙全軍蹲下身子,手指輕輕觸碰母鹿溫熱的脖頸,血珠順著指縫滾進雪里,洇出幾朵暗紅的花。
它的腹部高高隆起,像是塞了半口袋沒曬干的棉花,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在死寂的雪原上格外扎眼。
“三哥!”
馬東江的聲音從遠處飄來,驚得幾只烏鴉撲棱棱飛起。
趙全軍沒應聲,目光順著母鹿的腿往下看,它的后蹄已經(jīng)折了,雪地上拖出兩道蜿蜒的血痕,像被誰用紅筆胡亂畫了幾筆。
他想起剛才頭狼撲上來時,這母鹿明明能跑,卻突然剎住腳,扭頭用腦袋去頂狼的肚子。
風卷著雪粒子打在臉上,生疼。
趙全軍伸手想合上母鹿的眼睛,卻發(fā)現(xiàn)它的眼皮在抖,睫毛上凝著冰碴,隨著呼吸一顫一顫的,像是落了層細碎的鹽。
他愣了愣,突然意識到這鹿還沒死透,喉嚨里正發(fā)出“咕嚕咕?!钡穆曧?,像是被雪堵住的煙囪,冒著一縷縷微弱的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