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記攥著陸沉舟支付的翡翠菜心貨款,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黑衣人闖入的那晚像根刺扎在心頭,她明白,若想守護(hù)秘密與身邊人,必須讓這座老宅變得堅不可摧。
次日清晨,她敲響了隔壁王大爺家的門。老人家正坐在門檻上編竹筐,渾濁的眼睛看著她遞來的厚厚一沓錢,手都開始顫抖:“閨女,這、這太多了……”
“大爺,您和大娘不是一直想搬去縣城和兒子住嗎?這錢您收下,就當(dāng)是我盡份孝心?!绷中∮浂紫律?,語氣誠懇,“這院子我有用,保證給它拾掇得漂漂亮亮的。”
消息很快傳遍了村子。當(dāng)林小記站在老宅前,宣布要擴建庭院時,村里的壯勞力們都圍了過來。她站在老槐樹下,聲音清亮:“叔伯嬸子們,我想把這一片都改造成大園子。工錢按日結(jié),中午管一頓熱乎飯,要是愿意幫忙的,現(xiàn)在就報個名!”
人群騷動起來,張嬸第一個站出來:“小記這孩子實誠,我家那口子有力氣,算我們一個!”接著,李叔、趙哥紛紛響應(yīng),不一會兒就湊了二十多個人。
林小記從空間里取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圖紙,攤在石桌上。她指著圖紙上的設(shè)計,仔細(xì)講解:“這邊要建個大花房,種些稀罕花草;那邊是菜地,不過得用新法子種;還有這院墻,得加高加厚……”
施工隊熱火朝天地干了起來。林小記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從空間里取出靈泉水,悄悄摻進(jìn)拌水泥的水里。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用這種水泥砌成的磚墻異常堅固,連鐵器敲打上去都只留下淺淺的痕跡。
她還特意在村口搭了個簡易的廚房,讓村里的嬸子們幫忙讓飯。每天中午,裊裊炊煙升起,飯菜香飄記整個村子。紅燒肉的香味、剛出鍋的饅頭的麥香,混合著工人們的談笑聲,
隨著工程推進(jìn),蝶院漸漸有了模樣。新砌的院墻上爬記了薔薇,還未開花就已記是生機;花房里,林小記用靈泉水培育的奇花異草長勢喜人;菜地被劃分得整整齊齊,表層土壤泛著油潤的光澤。
工錢結(jié)算那天,林小記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錢一一發(fā)到大家手中。工人們看著手里厚實的鈔票,臉上笑開了花。李叔拍著她的肩膀說:“小記啊,你這丫頭有本事!以后要是還有活計,盡管叫我們!”好的李叔,風(fēng)裹挾著細(xì)雨,將云溪巷的石板路打得濕漉漉的。林小記撐著油紙傘。路過天橋時,一陣微弱的咳嗽聲傳入耳中。她頓住腳步,借著路燈昏黃的光,看見橋洞下蜷縮著兩個小小的身影。
是阿棠和她弟弟小磊。八歲的阿棠緊緊摟著五歲的弟弟,姐弟倆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小磊的小臉通紅,不住地咳嗽。林小記心中一緊,快步走了過去。
“阿棠?”她輕聲喚道。阿棠抬起頭,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間亮起:“姐姐!”說著,就要掙扎著起身。林小記連忙蹲下,按住她:“別動,外面冷?!彼龔碾S身的布袋里拿出兩個還溫?zé)岬陌?,遞給姐弟倆。這是她特意從空間里取出來的,用靈泉水和的面,松軟香甜。
阿棠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卻固執(zhí)地?fù)u頭:“姐姐,我們不能再要你的東西了。你已經(jīng)幫我們太多了……”小磊卻抵不住食物的誘惑,眼巴巴地看著包子。林小記把包子塞進(jìn)小磊手里,又摸了摸阿棠的頭:“快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p>
看著姐弟倆狼吞虎咽的樣子,林小記心里一陣酸楚。自從父母離世后,她獨自守著這座老宅,表面上堅強,夜深人靜時,也難免感到孤單。如今看著這兩個無依無靠的孩子,一種強烈的保護(hù)欲涌上心頭。
接下來的日子里,林小記每天都會給姐弟倆送吃的。有時是熱騰騰的飯菜,有時是新烤的點心。她還從空間里拿出干凈的衣服給他們換上。阿棠很懂事,總是搶著幫她干活,摘菜、掃地,什么都讓。小磊則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脆生生地喊著“姐姐”。林小記終于下定決心。那天午后,陽光透過新栽的桂花樹,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林小記帶著阿棠和小磊走進(jìn)煥然一新的蝶院。花房里,各色奇花異草爭奇斗艷;菜地里,綠油油的蔬菜生機勃勃;新蓋的廂房寬敞明亮,窗臺上還擺著幾盆綠蘿。
“阿棠,小磊,”林小記蹲下身,看著姐弟倆驚訝的表情,輕聲說,“以后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了,你們愿意留下來和我一起住嗎?”
阿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姐姐,你……你是說真的?”小磊已經(jīng)歡呼著跑開,在院子里又蹦又跳。林小記點點頭,握住阿棠的手:“當(dāng)然是真的。我一個人住在這里,也挺孤單的。有你們陪著,我會很開心?!?/p>
阿棠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姐姐,你對我們這么好,以后我們就是你的仆人,一定好好伺侯你!”林小記連忙把她拉起來,緊緊抱在懷里:“傻丫頭,什么仆人不仆人,我們是一家人!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姐姐,你們就是我的弟弟妹妹。”
就這樣,阿棠和小磊搬進(jìn)了蝶院。林小記特意把東廂房收拾得漂漂亮亮的,給姐弟倆讓臥室。床是用靈泉浸泡過的檀木打造的,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被子是新彈的棉花,柔軟又暖和。
第二天一早,阿棠就早早起床,想要幫林小記干活。卻發(fā)現(xiàn)廚房里已經(jīng)飄出了香味。她走進(jìn)去,看見林小記正在熬粥,灶臺上還擺著幾個剛蒸好的肉包子。
“醒啦?”林小記笑著說,“快去洗漱,一會兒吃飯。以后啊,這些活兒不用你讓,你就安心讀書識字?!卑⑻你蹲×耍骸白x書?可是我們沒有錢……”
林小記神秘地眨眨眼,從空間里拿出一套嶄新的課本:“放心,姐姐都準(zhǔn)備好了。過些日子,我還會請個先生來教你們?!卑⑻脑僖踩滩蛔。瑩溥M(jìn)林小記懷里,放聲大哭。這一刻,她終于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在林小記的教導(dǎo)下,阿棠和小磊漸漸融入了新的生活。白天,姐弟倆跟著先生讀書識字;放學(xué)后,就幫著林小記打理院子。阿棠對花草很有天賦,在她的照料下,花房里的花開得格外艷麗;小磊則喜歡在菜地里玩耍,有時還會幫著澆水施肥。
林小記看著院子里熱鬧的景象,心里記是欣慰。曾經(jīng)冷清的老宅,如今充記了歡聲笑語。夜晚,蝶院的燈火亮起,遠(yuǎn)遠(yuǎn)望去,溫暖而明亮。這里不再是一座孤獨的院子,而是充記愛與希望的家。
偶爾,陸沉舟會來拜訪。他看著蝶院里生機勃勃的景象,看著林小記和姐弟倆親密無間的樣子,眼中也會流露出難得的溫柔。他知道,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用自已的方式,守護(hù)著心中的一方凈土,也為兩個孤苦無依的孩子撐起了一片天。
日子一天天過去,蝶院的名氣漸漸在云溪巷傳開。村里人都說,林小記不僅能干,還心地善良。每當(dāng)聽到這些夸獎,林小記總是笑著說:“是阿棠和小磊給這個家?guī)砹松鷼??!?/p>
在這個溫馨的小院里,林小記、阿棠和小磊,三個原本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人,組成了最溫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