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硯不吃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咕嚕咕嚕地盯著他們兩人轉(zhuǎn)。
可那人發(fā)燙,他的吻停不下來。
外頭是謝允在問,“趙國遞來了國書,主君可要看一眼?”
要不就是謝韶道,“趙人說雨天路滑不好走,問主君何時起身?!?/p>
要不就是趙媼問,“小公子可吃飽了?吃飽了嬤嬤可要來抱啦?!?/p>
一會兒一人,一會兒一人,到底是不能安心地來一場雨中的歡好。
那人捏住她的下頜,低低說道,“送走趙人,再來要你?!?/p>
言罷悻悻起身,便往外去,留下她們母子在這矮榻之上。
阿磐一張臉紅得似熟透的蜜桃,一顆心似小鹿亂撞,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好一會兒過去都不能休止。
門一開,外頭的人呈來了一卷錦帛,那身姿頎長的人就在門外展開,垂眸細看。
謝允道,“和約已蓋了趙王印璽,斥候來報,趙國的兵馬已領(lǐng)命先退了二十里。只等迎了趙王的車駕,便一同回晉陽去了?!?/p>
那人微微頷首,“叫他們來?!?/p>
這便抬步往下樓去,腳步沉穩(wěn),不緊不慢,踩得木樓梯咚咚作響。
是了,不必著急。
今日會面的結(jié)局是一早就注定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前趙國三公早殺的殺,死的死,流亡的流亡,到了武王一朝,這一撥新上任的三公也都換了趙敘的人。
因而不管趙敘做什么決定,他們也都沒有什么異議可提。
故此雙方會面,不過在輿圖上重新劃定疆界,商議何時退兵,何時遷都。繼而交換國書,簽訂和約,再昭告天下。
時間并不久,不過兩盞茶的工夫。
總之是從王父手中要人,王父說疆土定到何處,那便定到何處,王父說何時退兵,那便何時退兵,沒什么好商議的。
隔壁趙國的公主出了門,在廊下細細碎碎地說著話。
一人道,“只知道驛站關(guān)著人,不知道關(guān)的是二哥哥?!?/p>
又一人道,“二哥哥也怪可憐,早知道是二哥哥,咱們該給送點吃的喝的,也該去陪他說說話,省得他一個人受著苦”
一人嘆氣,“唉,雖不是親的,到底是咱們做妹妹的不是了。”
另一人也嘆,“總算還不晚,待他們出來,再去與二哥哥說說話,告?zhèn)€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