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庫房里的東西真的不是我偷的,我喝完酒回來就沒了,老東也不見了,肯定是那老小子偷的,我說他怎么好心請我喝酒呢!探長你抓老東準沒錯,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孟軍哭得跟真的似的,余探長幻聽以為是宋曉在哭,他不耐煩呵止:“行了,你個大老爺們哭個屁,剛剛不是挺威風的嗎!東西丟了為什么不第一時間報警,反而是去找你前妻要錢準備跑路?難道不是因為做賊心虛!”
“我那不是因為害怕嗎……”孟軍欲言又止,他能從門口看到殷疏寒的軍靴,擦得锃亮,剛剛就是這雙軍靴踹斷了他的一根肋骨。
他也清楚這鴉片的重要性,副幫主嚴崖三令五申,一定要看好這些剩下的鴉片膏,丟失一指甲蓋都不行。
孟軍沖門口大聲表忠心:“我當時就是太害怕了,再加上喝了酒一時糊涂,腦子沒反應過來,我找不到老東,我又解釋不清楚,我怕擔事。少幫主,真不是我,我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老東已經死了,死在堂口后面兩條街的水溝里?!币笫韬穆曇魪拈T口傳來,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孟軍失了心魂。
“老東死了?”孟軍不可置信,眼睛不停地眨動,聲音顫動,“他什么時候死的?”
“就今晚,你在巡捕房的時候,我們發(fā)現的。發(fā)現他的時候,身子骨都還沒涼透。你也就是運氣好,不然臭水溝里就是你陪他作伴了?!?/p>
審訊室外火柴劃過,一陣香煙的味道飄進審訊室。二亮拿著一支煙交給余探長,并為他點燃。
煙霧氤氳了燈光,孟軍感覺自己酒勁又上來了,視線開始模糊,可能是殷疏寒說的消息太沖擊,孟軍竟然開始嘔吐不止。
“少爺,您剛才下手可能有點重了?!倍量吭趬ι贤虏邸?/p>
現在大夫為孟軍療傷,人已經暈過去了,現在事情又停滯不前。
好在殷疏寒當時收了力氣,沒有下死手,主要是醉酒受傷加情緒刺激,并不是什么大事,一個吊針結束,孟軍已經轉醒。
“命還挺硬。”
房間里只剩下殷疏寒、二亮和他,孟軍吞了口唾沫,他不該醒過來。
他佯裝不舒服的樣子,想要閉上眼裝暈,二亮踹了一下床板,晃動讓他驚恐睜開眼。
“躲不掉的,飯館老板之前就聽到你勸老東監(jiān)守自盜,人家老東不干呀。是不是因為這個,你才殺了他,對嗎?”
“他放屁!”孟軍掙扎起身,疼得齜牙咧嘴爬起來。
他捂住傷口,終于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飯館老板他聽錯了,是老東讓我?guī)退O(jiān)守自盜!他自己就抽大煙,每天對著大煙跟貓看著魚一樣,早就動了歪心思了!我早就看那老小子不對勁了,出事前半個月,他隔三差五就曠工,都是我代簽的值班表。
上周我就看著他帶個人在堂口附近鬼鬼祟祟的,我問他他還說我眼花看錯了,那是他在找地方撒尿,撒尿為什么在堂口外?不過當時沒出啥事,我也就沒多想。
現在想想,老東應該是和那個人在踩點,他們倆指定是分贓不均,那人才殺了老東!”
二亮看了一眼殷疏寒,他知道孟軍這才算說了實話,就看殷疏寒怎么處理了。
殷疏寒拉開休息室的大門,余探長帶著宋曉進到休息室。
孟軍見到鼻青臉腫的前妻,他羞愧不已,根本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我已經幫你前妻找了最好的律師,你這算故意殺人知道嗎?不過看在你剛剛說實話的份上,我讓你在牢里過得舒服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