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霜聽出來萬喜雀生氣了,她小心翼翼抬頭瞄了一眼萬喜雀的臉色,那張絕色之顏已經(jīng)冷得掉渣。
“對不起喜雀小姐,我以后不會(huì)說了?!?/p>
她很真誠地道歉,萬喜雀眺望窗外長滿新葉的繡球樹,她的手一直攥在心窩處,一方新帕擋住了她握住的拳頭,她就這樣看著繡球樹出神。這樹是殷疏寒新栽的,他好像鐘愛繡球花團(tuán)錦簇的樣子,他自己的私宅也有一棵,她同他合作的時(shí)候,那棵樹還滿是綻放的繡球花,宋晚盈最喜歡的就是在樹下同他一起品茶?,F(xiàn)在花都敗落了,新葉綠得扎眼。
“小姐?”
佳霜順著萬喜雀的目光看向那棵樹,一棵樹有什么好看的,難道有鳥在樹上筑巢了?可仔細(xì)辨別后,她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樣。
“白姨呢?”萬喜雀沒再多想,她撫平自己胸口衣服的褶皺,平靜地問她。
“白姨在給您準(zhǔn)備藥,您吃完飯一會(huì)兒還得把藥吃了,這藥也快吃完了,還得找大夫給您開新藥?!?/p>
“我知道了,你去幫我告訴白姨,一會(huì)忙完吃完飯陪我出門一趟。”
“您又要出門?。俊奔阉行殡y,房間里睡覺那位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把屋頂掀翻了,到時(shí)候受罰的還是他們這些下人。
“你要攔著我?”
“不……就是怕少爺會(huì)怪罪下來。”
萬喜雀嘆了口氣,她想了想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坐在床邊,她剛伸出手,殷疏寒就將她拉入懷中,額頭貼著額頭,輕輕地蹭了蹭:“別動(dòng),我再睡會(huì)。”
他身上暖烘烘的,他好像身上總是暖的,不像她,一年四季手腳冰涼。
許是摸到了她冰涼的手,殷疏寒下意識(shí)將萬喜雀的手揣進(jìn)自己的懷中,滾燙的胸膛就像冬天暖手的湯婆婆。
“手太冰了,我給你暖暖。”
男人眼睛都沒睜開,睡意不消,聲音都是悶悶的黏糊糊的,萬喜雀還以為是他鼻子哼出來的音調(diào)。
西洋鐘滴答作響,這個(gè)床上沒有礙眼的金手銬和金絲籠,但殷疏寒用體溫困住了萬喜雀,這比有形的鐐銬更致命。
“腳也冰涼?!?/p>
萬喜雀沒來得及躲避,她的腳落在殷疏寒的小腿上,就這樣被夾在男人小腿間被暖著。
這一幕雖然沒有似曾相識(shí),但他也曾為別的女人這樣做過。
腦子里的畫面閃過,好似針刺痛她的大腦,她醒悟,猛地逃開殷疏寒溫暖的牢籠。
她的抽離讓殷疏寒的睡意散去,睡眼朦朧看著她,他不懂,剛剛還順從的一個(gè)人怎么突然就抗拒了。
萬喜雀收攏自己的雙手和雙腳,上面還有他的體溫。
“怎么了?是弄疼你了嗎?”
萬喜雀壓住心中的異樣,淡定說道:“我不是來陪你睡覺的,我要出門,但我不想做言而無信之人,所以我需要你陪我去。”
殷疏寒揉了下腦袋,這一覺睡得倒是滿足,不過最后萬喜雀的逃脫讓他有些小煩,但是聽到萬喜雀要他陪著出門,他心情瞬間又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