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商執(zhí)聿經(jīng)常深夜才歸,甚至夜不歸宿。
陸恩儀終于忍不住問他:“你……是不是后悔了?其實,我也不是非要結(jié)婚不可的?!?/p>
這時候的陸恩儀已經(jīng)成了研究所的一名實習(xí)研究員。
還有很多的未知探索等著她來完成。
她不想將多余的精力浪費在三人感情糾葛中。
“別胡思亂想?!鄙虉?zhí)聿虎著臉反駁,“最近公司事多,忙?!?/p>
臨近婚禮的前一周,安煙找到了陸恩儀。
她們約在研究所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安煙依舊是那副溫柔美好的模樣,穿著精致的香風(fēng)套裝,她將一張支票推到陸恩儀面前。
“恩儀?!彼行┌г沟臄噭又Х龋斑@里是五千萬,離開執(zhí)聿。他并不喜歡你。”
陸恩儀看著那張支票,沒有動。
安煙像是被她的平靜刺痛了,繼續(xù)說道:“你跟他在一起,不過是因為我當(dāng)初拒絕了他。他那種天之驕子,怎么受得了被拒絕的滋味?而你,聽話,安靜?!?/p>
“更何況,現(xiàn)在老爺子還拿商氏的股份威脅他,逼著他必須娶你。你覺得這樣的婚姻,有意思嗎?”
陸恩儀心里波動不太大,冷靜地看著安煙,問道:“這些話,為什么不在我和商執(zhí)聿剛開始交往的時候說?”
這個問題,似乎讓安煙措手不及。
她漂亮的眼睛里瞬間涌上水汽,眼眶迅速泛紅,聲音也帶上了委屈的哭腔:“我……我以為你們只是玩玩,沒想到你們會真的結(jié)婚……”
陸恩儀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她這突如其來的情緒轉(zhuǎn)變是為何,眼角的余光就瞥見了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
她轉(zhuǎn)過頭,看見商執(zhí)聿正站在離她們不遠(yuǎn)處的咖啡館門口,面色不豫地看著這邊。他的目光越過她,落在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安煙身上,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那一刻,陸恩儀清晰地意識到,安煙不是真的善解人意,也不是真的委屈。
她過去對自己若有若無的客氣,不過是為了在商執(zhí)聿面前,用自己的沉默寡言來襯托她的溫柔大度。
就像現(xiàn)在,她拿出那張五千萬的支票,根本不是覺得陸恩儀會收錢離開。
她要的,只是讓姍姍來遲的商執(zhí)聿看到這一幕,看到他心中純潔美好的青梅正在被自己這個心機深沉的未婚妻逼迫到何等卑微無助。
果然,商執(zhí)聿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看都未看陸恩儀一眼,徑直將泫然欲泣的安煙護在身后。
“陸恩儀,”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你鬧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