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無人理會她。
孩子們都被趙媼遠遠地抱走了,司馬敦抹去了臉頰的血,也照舊立在了阿磐一側(cè)。
好似這適才的小插曲,從來也不曾有過。
所有人都伏地等一聲令,那二家宰昏死過去,復又被人潑醒,再昏死過去,便再度被人潑醒。
瞧他面如土色,聲若蚊蠅,已經(jīng)死去活來,“夫夫夫人饒命饒命啊”
云姜亦是臉色發(fā)白,此刻眼鋒掃來,“再怎么說,你也不是明媒正娶的夫人。我還從未聽說過,沒進門的‘夫人’,就能隨意處置這府中辛勞幾十年的家宰的?!?/p>
“小妹啊,大人不在,你的手,伸得是不是有點兒太長了?”
有云姜為他說話,那二家宰雖駭?shù)蒙缢阑遥B話都說不明白,仍舊抓住這最后的救命稻草,趕緊求饒。
“啊啊夫人饒命!是老奴鬼蒙了眼,迷了心竅,是鬼上了身”
“老奴一時糊涂沖撞了謝夫人和大公子老奴沖撞了,老嬤嬤和司馬將軍謝夫人饒命?。±吓e了??!”
就似個無頭的蠅蟲,四處求饒,“大家宰看在老奴盡心盡力侍奉這么多年的份上大家宰救命啊”
那大家宰昏頭漲腦的,尚在階下跪坐。
若不是由那機警的小寺人撐著,由那小寺人小心掰正了腦袋,這時候必前后左右地晃蕩,早就要癱倒在一旁了。
云姜推濤作浪,便問大家宰,“曹家宰說句話,可有這樣的先例?。俊?/p>
大抵是沒有的。
這也是阿磐心中沒底的緣故。
還不曾明媒正娶,就以“夫人”的名義懲戒府中老人,不知謝玄知道了,會怎么想。
那曹家宰藥勁兒還沒過,似被打昏了的公雞。
手顫顫巍巍地伸著,嘴顫顫巍巍地說話,胡子也顫顫巍巍地抖著,“這這都得都得聽謝夫人的”
那二家宰愈發(fā)絕望地哭嚎,“大家宰救救老奴?。∧拖蛑x夫人求求情吧!救命啊救命啊”
曹家宰道,“王父一早就差人吩咐了吩咐今日夫人進門,命命我等好生好生侍奉”
“是你是你貪財!我我看在你多年勞苦的份上勸你多回,你橫橫了心還要下毒”
“好言好言難勸該死的”
曹家宰搖頭閉眼長嘆了一聲,到底沒有把那個“鬼”字說出口來。
“家賊難防,這些人,陽奉陰違,無事生非,是老奴老奴沒能約束好請夫人責罰”
說著話,忍不住悵然低泣,“王父回來,老奴再再會向王父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