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好一會兒沒有說話,也許聞言心中有些許的動容,也許只是在冷靜地判斷她話中的真假。
阿磐說著話,似已動了情。
長睫翕動,眼里已起了一層薄霧,而聲腔微咽,也有了難以忽視的哭意。
她問,“主人就從來沒有想過阿磐嗎?主人放開,我想看看你”
不管那人信是不信,到底是松開了手來,只是笑了一聲,“說的什么鬼話?”
人話也好,鬼話也罷。
都不重要了。
還說什么,“上趕子的女人,我早見慣了,但似你這般生撲的,還是第一個?!?/p>
他說什么便是什么,什么都由了他去說,沒什么所謂。
甫一松手,阿磐身子一歪,借機摔倒。
若是趙二公子,必不會來扶。
可他不是。
阿磐知道面前的人不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
然而人下意識會做什么事,根本來不及細想,也來不及做出什么對與錯的判斷,憑的全是本能。
她往一旁摔去,那人果然伸過手來。
伸過手來,攔腰扶了她一把。
接近趙二公子不是易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就借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阿磐驀地近前,抓緊那人的臂膀,抬手就去撕那人臉畔。
千機門有易容術(shù),易容術(shù)又分三種。
若動刀動針換一張臉,恢復(fù)成常人模樣總得要小半年。
蕭延年等不及。
若只換上一張人皮,倒不需要動什么刀啊針啊,卻非得在鬢角下頜等與肌膚接合之處,留下一點兒紕漏不可。
不懂行的人哪里分辨得出來,輕易混進人中,予取予求,不亦樂乎。
最簡單的也有,不必換臉,也不必貼皮,只不過巧用化妝術(shù)在臉上在關(guān)鍵之處做上些輕微的改動。
她當時從千機門出來,就是用了第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