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舟眸色幽深,不緊不慢道,“太子的病癥來得是有些蹊蹺,可皇城司的人日日都會從東宮拿回藥渣,以前都是溫補(bǔ),尤其是最近,全都用的猛藥。若是沒病,這樣的虎狼之藥早就吃死人了?!?/p>
穆宗皇帝有點煩,“那個葛神醫(yī)的徒弟,是什么路數(shù)?你們探查到底細(xì)了嗎?”
“傳言葛神醫(yī)確實收了一個天賦極高的弟子,在黑市被瘋搶的百花美容丹就是他的杰作,很多女子爭相搶購。不過此人,到底有幾分真本事,就不得而知了,可能他是想借此機(jī)會揚名吧?!?/p>
這時馮公公過來稟道,“圣上,工部尚書盛春芳求見?!?/p>
皇帝有些頭疼,盛春芳是盛惜月的父親,來見他無疑是找他要銀子的。
“把戶部姜尚書,江淮發(fā)運使顧梓驍都朕叫來!”
圣上一走,沈硯舟眸底瞬間滿是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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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文漪從崇政殿出來,在官道上迎面就碰到孟靜姝,她穿著杏子海棠文褙子,脖頸上帶著白狐的圍脖,發(fā)誓戴著璀璨的珠花,整個人襯得張揚艷麗。
她對孟靜姝本沒有多少好感,本要視若無睹地從她身旁經(jīng)過。
“太子妃請留步。”
孟靜姝突然叫住了她,還敷衍地福了福身,算是行禮。
她輕慢地笑了笑,“聽聞謝歸渡在獄中被人廢了右手,他可是狀元,不僅墜入泥潭,連閑暇時提字作畫都不行了,實在是太慘了!”
“你們可是青梅竹馬,還曾定過親,你一點都不難受嗎?”
翠枝臉色陡然一變,她這話太刺耳了。
竇文漪面色如常,笑了起來,“若是睿王也如孟姑娘這般有同情就好了。畢竟能神不知鬼不覺把女囚從大理寺運出去,還能讓刑部侍郎孟靖川俯首帖耳,甘愿當(dāng)馬前卒,謝歸渡可沒這么大的本事?!?/p>
“這人啊,一旦選擇錯了,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他是如此,孟姑娘,你亦是如此?!?/p>
孟靜姝如何聽不出她話中的諷意,抬眸看她,意味深長道,“太子妃這張嘴果真厲害,我只是沒想到傾慕你的人會如此倒霉,稍有感觸而已,太子妃不必心急?!?/p>
“只是你這‘克人’的本事,克到那些正直無辜的人,如何是好?”
這次能如此快速地偵破案件,沈家可謂功不可沒,尤其是沈硯舟。他雖不偏不倚,沒有向著睿王,向著孟家,那就是向著太子!
沈家所謂的‘中立’就顯得可笑了。
沈硯舟是圣上身邊的近臣,他說一句話,頂旁人十句乃至百句。
他和裴司堰素?zé)o交情,唯獨竇文漪和沈梨舒交好后,他公正的天平就好像傾向了東宮
竇文漪自然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佯裝擔(dān)憂地打量著她,“孟姑娘這般擔(dān)心他的安危,睿王殿下知道嗎?”
孟靜姝無所謂地冷哼,“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不勞你操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