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相認的場面,感人至深。
整個靜心齋,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喜悅所籠罩。
楚云飛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菜,為趙師傅一家接風(fēng)洗塵。
酒席上,趙酒鬼拉著女兒趙念的手,一刻也不肯松開。
他一會兒看看女兒,一會兒又摸摸外孫小石頭的腦袋,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笑開了花。
三十年的行尸走肉,仿佛在這一夜,被徹底治愈。
趙念講述了她這些年的經(jīng)歷。
她說,當(dāng)年那場大火,是母親用身體護住了她,才讓她幸免于難。
后來,她被一個好心的過路人收養(yǎng),帶到了南方的山區(qū)。
養(yǎng)父母對她很好,但家里窮,沒讓她讀過什么書。
幾年前,養(yǎng)父母相繼去世,她嫁了人,生了小石頭。
可惜,男人不爭氣,好賭,輸光了家產(chǎn),還欠了一屁股債,前年跑了,至今杳無音信。
她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得非常艱難。
直到前些日子,她在整理養(yǎng)母遺物時,才發(fā)現(xiàn)了那把劈線刀和一封信,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于是,她變賣了家里最后一點東西,帶著孩子,千里迢迢,來京城尋親。
她的故事,說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在場的人,聽得無不唏噓感嘆,紛紛為她坎坷的命運感到同情,也為趙師傅能失而復(fù)得,感到高興。
秦武更是當(dāng)場拍著胸脯保證,以后誰敢欺負他趙大爺?shù)耐馍?,他第一個不答應(yīng)。
唯有葉凡,在席間,話很少。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觀察著。
他看到,趙念在講述自己經(jīng)歷的時候,眼神總是下意識地避開眾人的目光。
他看到,當(dāng)趙酒鬼問起她丈夫的具體情況時,她的臉上,會閃過一絲不自然的慌亂。
他更看到,那個叫小石頭的孩子,雖然瘦弱,但身上穿的粗布衣服,袖口和領(lǐng)口,卻磨損得異常厲害,像是被人刻意做舊的。
而他的眼神,不像一個在窮苦中長大的孩子,那份超越年齡的警惕和沉默,更像是在某種高壓環(huán)境下,被訓(xùn)練出來的。
飯后,葉凡把李麻子叫到了書房。
“麻子,你找的人,有消息了嗎?”
李麻子的臉色很難看,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