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似和睦的父女,他對她在控制內(nèi)的寬容,到底是對著她還是對著她阿娘?
他知曉她身份,便也知曉阿兄身份,孔氏說他愛阿娘,可他卻會幫著寧王府囚禁阿兄,還要拿她作棋子。
這算什么愛?算什么愛!
她胃里一陣翻滾,心里的恨愈加大,于賦永此人,不僅下毒熹荷,幫著寧王府囚禁阿兄,還有他對阿娘的褻瀆。
她極力壓抑就要喊出聲的吶喊,再抬眸時眼里已盡是狠厲。
不殺他,她意難平。
她定要他親手死在她手下,一刀又一刀,千刀萬剮!
“溪荷?你,你怎的了?要不要給你請郎中?”孔氏走過來,瞧見的卻是如此狠厲一雙眼眸,她下意識往后退了提。
于溪荷沒有理會,她壓下胃里翻滾,聲音發(fā)緊:“你不是要幫我嗎,那就幫我去打探,看于賦永有沒有跟矜國有無聯(lián)系?!?/p>
矜國?
孔氏心里一驚:“他,他不會還……”
她抬眸,面色很白,眼眸卻極有力:“你怕了?你不想扳倒他,殺了他,讓他給熹荷償命嗎?”
孔氏心里又是一驚:“償,償命……”
跟前人再上前,她發(fā)絲略略凌亂,眼里好似已沒了理智:“對,他不該償命嗎,他這種人不該死嗎!”
話音未落,她一下暈倒在跟前。
孔氏連忙將人接住,懷里的人一片冰涼,她連忙出聲:“郎中,去喚郎中!”
——
于溪荷再次倒下了,因著才吃了猛藥,身子本就虛弱,忙活一天下來,心緒幾番翻涌,最終又氣急攻心,郎中說近來一定要好好將養(yǎng),若再有波動,恐傷及心脈。
孔氏擔(dān)憂極了,只將人扣在了蘭花苑,又接來了珠圓玉潤二人,只說成親前都得在蘭花苑將養(yǎng),大家只以為女兒將出嫁,孔氏也終于醒悟,不再苛待三姑娘了。
期間于賦永來過一次,若是不讓人來瞧也不對,孔氏一步不離在旁邊候著,問也只說醒悟了,心疼女兒,于賦永將信將疑,只人病著,他也不好再做他法,留了一會便離開。
而于溪荷昏迷了一夜,且,又是一夜夢魘。
她夢見了阿娘,她夢見阿娘將她抱在懷里,輕聲細(xì)語哄著,說沒關(guān)系,說我們溪荷已經(jīng)很好,很厲害了,接著阿娘變成了于賦永的模樣,指腹就要碰到她眉眼。
她拼命掙扎,手里無端出現(xiàn)了刀,就要刺入時于賦永又硬生生變成了謝成錦,謝成錦握住了她的刀,與她說一定要等他,成親前一定會回來。
太過混亂,一如她此刻心境。
“姑娘醒了,可有哪里不適?”
是玉潤透著擔(dān)憂的聲音,接著珠圓也動了起來,拿過一直溫著的藥:“郎中說醒來就得喝,姑娘來?!?/p>
四周并不熟悉,她被扶著起身,環(huán)看一圈后才接過藥喝下,近來喝的藥實在太多,她已吃不出苦味,只隨意拂過嘴角:“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