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元子淵低喝一聲,拽住蘇昊銘胳膊就往湖邊蘆葦蕩里鉆!
蘆葦深處,果然藏著條小船。
元子淵先跳上去,順手把蘇昊銘也扯了上來。
“去哪兒?”蘇昊銘壓著嗓子問。
“先離開這鬼地方!”元子淵飛快解開繩子,抄起竹篙在岸邊一點。
小船悄無聲息地滑進黑漆漆的湖水。
岸上,紫衣衛(wèi)的火光把湖面映得一片晃動的橘紅。有人嚷嚷著發(fā)現了他們留下的腳印。
元子淵單手快速掐了個訣,一層水汽般的薄膜罩住了小船。一陣恰到好處的風吹過湖面,剛才船劃開的水痕瞬間就沒了。
“我靠,差點交代了?!碧K昊銘喘了口氣。
元子淵臉色沉得厲害,月光照著也沒半點緩和。
“紫衣衛(wèi)跟瘋狗一樣滿城找,城里待不住了。”
“那就更得去青玄宗了!”蘇昊銘還是那句話,“你不是有內應嗎?總有辦法混進去吧?”
元子淵卻搖了搖頭,語氣透著無奈:“問題就在這兒。我……聯系不上里面的人了。”
蘇昊銘心頭一沉:“什么意思?”
“大概半個月前,青玄宗突然就封鎖了,進出查得死死的,全憑特制的令牌。”元子淵的聲音壓得更低,“我安插的人,還有幾個相熟的長老,全都失聯了,像是被徹底隔絕了?!?/p>
“紫金煞君干的?”蘇昊銘立刻想到了源頭。
“八九不離十?!痹訙Y的聲音沉悶。
“風凌城那次,怕是把他驚著了。”
“現在的青玄宗,針插不進,水潑不進,全是他的人?!?/p>
小船滑得悄無聲息。
水面被破開,又迅速合攏。
穿過枯敗的荷塘,鉆進了一條更窄的水道。
兩邊的老柳樹枝條垂得極低,幾乎要掃到頭頂。
空氣里彌漫著水腥和腐爛葉子的味道。
光線徹底暗了下來,只有頂上枝葉縫隙漏下幾點碎月光,斑駁地落在水面。
“去哪?”蘇昊銘又問了一遍,聲音壓得更低。
“找個地方貓起來?!痹訙Y沒多解釋,“你這傷得先處理,不然遲早是個麻煩。”
水道越來越窄,兩岸的土壁幾乎要貼到船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