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謝皇上隆恩?!?/p>
魏侯叩首,語氣平靜無波。
皇帝又道,“這第二件事,便是朕的皇孫女在南岳降生,朕心甚喜。著禮部備厚禮,由英國公之子護送,前往南岳慰問朝暉公主與外孫?!?/p>
這話一出,更是石破天驚?;实鄄粌H承認了這個“外孫”,還派英國公之子,白相的外孫婿去送禮,這分明是在向天下宣告,朝暉公主,仍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三皇子雖然覺得皇上對一個公主寵愛太過可是想到朝暉已經(jīng)去往南岳國,對他沒什么影響,到時候他送上一份賀禮也無妨。
散朝后,百官簇擁著魏侯道賀,想要約著酒樓宴飲,但魏侯卻是一一婉拒,徑直回了府。
剛進門,白相的帖子就送到了。
“相爺說,許久未見親家,想請侯爺過府一敘,喝杯薄酒?!?/p>
相府管家對著魏侯稟報道,然后抬頭看著魏侯的臉色。
魏侯將帖子放在桌上,淡淡道,“告訴相爺,老夫剛上任,事務(wù)還不甚清楚,等待理清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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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侯上任后,行事低調(diào)得不可思議。
每日按時到內(nèi)務(wù)府點卯,核對賬目,簽字畫押,從不越權(quán),也從不與官員應(yīng)酬。有人想送禮攀關(guān)系,都被他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
“侯爺,這是江南織造送來的云錦,說是給世子夫人做衣裳的。”
管事捧著錦盒,一臉為難。
魏侯頭也不抬,“送回去。告訴織造,魏侯府的衣裳,用不著他費心?!?/p>
管事退下后,魏昀走進來,有些擔憂地開口。
“父親,您這般拒人千里,怕是會得罪不少人。”
“得罪又如何?內(nèi)務(wù)府的水太深,稍有不慎就會被拖下水。我們只需守住本分,別給皇上添麻煩,也別給慶州惹禍?!?/p>
魏侯放下筆,看著賬本上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頓了頓,看向兒子,開口詢問道。
“琦云呢?最近沒去相府吧?”
“沒有,她每日在家,或是陪我看書,最多就是去樊樓找一下宋瑤逛街,連門都很少出。”
“如此甚好,讓她安心待著,等這場風波過了,我們就回慶州。”
魏侯的“不作為”,讓三皇子與宮溫容都松了口氣。三皇子覺得,這不過是皇帝敲打眾人的手段,魏侯根本沒能力撼動局勢。
但宮溫容卻是覺得,他的機會來了。
這日夜里,宮溫容潛入五皇子府的密道,取出一封加密信件,這是他留給自己的后路。信中,詳細記錄了五皇子“假剿匪、真斂財”的計劃,甚至附上了軍餉克扣的賬目。
“五皇子,別怪我,是你先棄我的?!?/p>
宮溫容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瘋狂,這幾個月在京中,他給五皇子造勢,讓百姓都對五皇子剿匪之事交口稱贊??墒俏寤首铀突貋淼男胖校瑳]有一句是提及他的,他在軍中安插的人送信來說,五皇子新得了一位幕僚,很是器重,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軍中任職校書郎,回京定是要委以重任。
他將信件謄抄一份,藏在貼身的里衣內(nèi),然后去了三皇子府。
“三殿下,宮某有份大禮,想獻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