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逍震驚地看著那正中靶心的三枚羽箭,想當初他練這招足足練了小一個月。
林暄和不到一天……就學會了?震驚過后,一轉頭正對上林暄和期待的眼神,齊云逍想到林暄和的要求,下意識避開了她的目光。
他沒說同意,臉上是一副為難的表情,仿佛在思索考量林暄和的實力。
林暄和也沒想逼他太緊,她主動給齊云逍松了松繩,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還有時間,云逍哥哥不需要馬上就應允我,或許明日我變得更厲害也說不定呢,到時我就是你最好的幫手了。
”這話說完,齊云逍明顯松了一口氣,他沒了壓力,便關心起了林暄和的身體,“你剛剛沒事吧……不若到醫(yī)館看一看,你瞧著受驚不淺。
”還不全是拜你所賜?林暄和垂眸,一副后怕的模樣縮了縮肩膀。
齊云逍自知理虧,面上帶了訕色,“那姓高的瞧著人模狗樣,不想竟是這般小人,我若是早便知道定然不會讓他……”林暄和扭過頭,一張小臉埋得不能更低。
她在逃避。
齊云逍頓了頓,最后是愧疚之情占了上風,竟主動道:“我送你去醫(yī)館。
”林暄和搖頭,“春獵宴沒多少時間了,我不能休息。
”“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模樣!”齊云逍安排長楓去套馬車,不容拒絕道,“坐馬車!”林暄和被齊云逍強硬地帶進馬車,坐下緩了一會兒,她的臉上才重新恢復了血色,她看著齊云逍,欲言又止,“云逍哥哥……”齊云逍大馬金刀地在她對面坐下,看著她,等她下文。
林暄和扯了個淡淡的笑容,“我們很久沒有這樣兩個人單獨坐在一起了。
”齊云逍嗯了一聲。
林暄和:“上次還是跟云逍哥哥一起去登山祈福,我求了個下下簽,你說求神拜佛皆為虛妄,讓我不要太掛心,最后還將自己的簽文換給了我。
“回去后母親問我覺得云逍哥哥如何,我說……若是你的話,那么來日……可期。
”齊云逍卻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朝顏。
他問朝顏為什么不能放松片刻,為什么日□□著自己學藝練舞,朝顏說,“我日暮途窮,若有片刻放松,才是真正不見來日。
”她在剛剛及笄的年齡便經歷了家破人亡,她不像林暄和,她沒有林暄和幸運,林暄和即便被發(fā)現不是侯府親生,依然享有往日的一切,林暄和的來日與往日一樣光明燦爛。
可朝顏不行,朝顏說她不見來日。
那樣熱烈而頑強的人,那樣熱烈絢爛的火,不能熄滅。
她有來日,他要為她創(chuàng)造來日,他想成為她的來日。
他跑神了,林暄和一眼便瞧出來了。
回憶往昔對他沒有用,她止住了聲音。
確實沒有用,齊云逍心如止水。
明明三年前,郡王妃問他愿不愿意娶這個跟他一起長大的妹妹的時候,他還是對他們的以后抱有憧憬的。
但,那不是愛情。
齊云逍確信這一點。
他的心不曾為她跳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