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兒,我永遠愛你?!?/p>
在最后一滴淚留下的時候,他拉起沈筠狠狠吻了上去,輾轉之間又放緩節(jié)奏,溫柔又小心翼翼,比之對待珍寶有過之而無不及,呼吸之間都是彼此的味道。
無端讓人想起大雨夜池塘中唯一一朵不蔓不枝亭亭玉立的荷花,愈堅強就愈讓人想要將花瓣染臟,粉紅的花朵和碧綠的荷葉都粘上泥土,被雨水一沖,又汩汩流下來。
雨越下越大,夜里無端又起了風,引得一聲驚呼,原是天邊驚雷乍起,斷斷續(xù)續(xù)總有聲響。
隔著霧蒙蒙的雨,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層面紗,瞧不真切。
很久很久沒有下過這樣一場雨了,久旱逢甘霖,一切都恰到好處。
……
一夜風馳雨驟,天地煥然一新,池塘里的荷花也被賦予了新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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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看他,看我!
若隱若現的清香在空氣中勾纏,絲絲縷縷,裹挾著溫柔至極的呢喃,在耳邊輕語,又悄然離開,留下一枕黃粱美夢。
陸無憂睜開了眼睛,身體上的疼痛全然消失,他活動了一下肩頸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暢。
思緒不禁飄回了昏迷前看到的一幕,他低垂著眼瞼,又輕輕閉上了眼睛,不愿再想。
一只冰涼的爪子忽然撫上他的臉頰,緩緩摩挲,又輕輕捏了捏:“好皮囊,嘖嘖再長開一些就是活脫脫一副美人坯子了?!?/p>
陸無憂眼睛不抬,拔劍從他手上劃了過去,殷紅的鮮血汩汩往下流,那人收回手,卻也不惱,直勾勾地看著他笑。
黑色的衣袍襯得人臉色愈發(fā)蒼白,眉目舒朗,桃花眼含情,無端露出幾分破碎感。
然而只是倏忽的錯覺而已,衣服松松垮垮掛在身上,他抬起手舔了一口手上的血,萬般風情流連于眼角眉梢。
陸無憂腦海中立刻出現一個名字和此人掛鉤——陳如景。
四下不見沈筠和謝淮之,他臉色一沉,冷冷問道:“人呢?”
誰人不知陳如景和魔尊的勾當,想到謝淮之走火入魔的情景他不禁明了幾分,料想和眼前的人脫不開干系。
陳如景卻也只是笑,笑得意味深長,他手上不緊不慢將自己的傷口包扎好,并未直接回答,反問陸無憂:“小公子年歲幾何?瞧著約摸有十五六?”
他摩挲了一下指尖,仿佛在回味方才的觸感,輕嘆一句:“可惜了?!?/p>
陸無憂從未見過如此輕佻的人,果然跟傳聞中一樣,一樣的討厭!
眼里殺機必現,陸無憂用劍指著他:“說,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p>
劍尖刺破皮膚,鮮血流在雪白的脖頸上,讓人只覺礙眼,仿佛就該一塵不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