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立于謝淮之身后,準備時機不對就自己接手擋下攻擊。
按理來說,弟子大會理應(yīng)由各峰峰主坐鎮(zhèn),然而今日掌門忽召五位峰主前去議事,而在場的長老顯然不是那陳嶼的對手,眼見情況不對早就明哲保身躲了起來,致使一時之間竟是群龍無首場面亂成了一鍋粥。
臺上陳嶼隨手一拋丟了本命法器,他兩手化爪成攻擊之勢。
他緩緩勾出一個冰冷的笑:“不知死活的螻蟻?!?/p>
聲音尖銳刺耳至極,如同指甲在玻璃上劃過。
謝淮之沉默不語,他提劍緩緩靠近陳嶼。
颶風將擂臺包圍在內(nèi),身處中心反而不覺風大,頭頂?shù)挠曜园l(fā)繞開謝淮之,風吹起他的衣角,他每一步都走地沉穩(wěn)從容。
忽然陳嶼發(fā)動攻擊,身形如同鬼魅,一眨眼就閃現(xiàn)在謝淮之面前,利爪直沖他的面門。
謝淮之手腕一轉(zhuǎn),反手刺出一劍,劍尖寒芒一閃,眼見就要挑到陳嶼的手腕,卻見他雙手死死攥住劍身,黑色的魔氣大量從他指縫溢出,他嘲諷道:“自不量力?!?/p>
竟是想靠魔氣腐蝕掉謝淮之的懸露!
然而他的算盤注定只能打空,懸露根本不懼魔氣,反而能將魔氣化為己用,不過片刻就將陳嶼身上的魔氣吸走大半。
陳嶼猛地撒開手,他顯然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仰頭大笑:“哈哈哈,霜瑾仙尊的弟子,掌門一脈動傳人,沒想到竟和我一樣。”
“你們這些自詡正道的人不是最瞧不起我們這些邪門歪道了嗎?原來內(nèi)里也沒少藏污納垢啊,可笑,真是可笑。”
謝淮之眉頭一皺,薄唇輕啟,冷冰冰吐出兩個字:“聒噪。”
沈筠對此深表認同,沒聽說過反派死于話多嗎?瞧著這陳嶼字里行間的意思是自己雖入魔但是卻對仙門愛得深沉。
那邊陳嶼被謝淮之氣得七竅生煙,他的眸色愈發(fā)紅,他張開嘴吐出魔氣,洶涌的魔氣將整個擂臺包裹,從外面看就是一個黑色的繭,不得窺見里面的情形。
沈筠卻并不受此種束縛,且不說他本就偷偷放了一絲神識在謝淮之身上,單陳嶼的修為對他來說實在是小打小鬧,是以他可以清楚看見里面的場景。
只見陳嶼雙手結(jié)印用魔氣凝出了雙劍,執(zhí)于手,左攻右防應(yīng)對謝淮之的每一招。
沈筠勾出一個笑,有意思,原來里面是換芯子了,差點讓他給略過去了。
魔氣凝成的劍可堅硬如鐵,也可化作繞指柔,謝淮之接連揮劍,劍光頻閃,眨眼間祭出數(shù)十招,抬腳,轉(zhuǎn)身,躍起,挑、刺,動作行云流水,一擊比一擊急促,裹挾著陣陣勁風,殺傷力十足的同時也頗具觀賞性。
陳嶼提劍相擋,兩劍在空中碰撞發(fā)出“?!钡囊宦?,下一瞬他手里的劍忽然化作絲帶,游蛇一般靈活,死死纏繞住謝淮之的劍,讓其動彈不得。
謝淮之松開劍柄,他張開雙手使用術(shù)法催動手中的劍,劍身懸空高速旋轉(zhuǎn),一截一截將魔氣凝成的軟劍絞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