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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來的童養(yǎng)夫你別造謠啊
“撲哧。”有人沒忍住笑出聲來,既然開了頭那自是一起百應(yīng),周圍充斥著此起彼伏的笑聲,和方才的驚呼一齊展現(xiàn)出了跌宕起伏的效果。
謝淮之也是一臉愕然,他是知曉沈筠的能力的,定不會止于五靈根,此番想必是他自己動的手腳了,只是不知他意欲何為。
望仙閣座上俞霜坦然接受著其他幾位峰主或有意或無意的戲謔,他本人的詫異只在面上停留了短短一息,隨后又沒事人似的調(diào)侃:“這下除了燒火,應(yīng)該也能幫我做一些其他事情了,不錯。”
他的欣賞實在情真意切,只差沒當場說出一句免費苦力來了。
沈筠對此一概不知,他更不會去在意其余人對他的打量。道過謝后默默站在一旁,身量頎長,姿態(tài)從容,神情沉靜,一襲紅衣似火,其上的金邊更是從灼熱翻騰中取一簇最囂張,兩兩相對,矛盾也招搖。
他在心里已經(jīng)想好了措辭,原以為謝淮之會詢問,卻不曾料到他什么也沒說,腹稿終成廢稿,不是可惜,大抵有一種不如不準備的感覺。
等到眾人全部測完靈根后被幾位仙門弟子引到望仙閣,站在座下,等待座上七位峰主依次挑選心怡弟子。位于中央的顧沉起身從座上躍下,清逸優(yōu)雅,衣不沾塵。他走至謝淮之面前將一塊令牌遞給他,上書凌霜峰三字。
“從前種種不必過于介懷,曉世事多艱才知修行之不易,念初心可抵萬難,以后便來凌霜峰吧?!?/p>
一語畢,滿座驚,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謝淮之。俗世里摸爬滾打了一圈,他被人當成竊賊為一個饅頭踹倒在大街上時早已感受過被眾人用目光凌遲的滋味,惡意如同附骨之疽,憑借自我主觀臆斷就想將他生吞活剝,可那又實在不干他們這些旁觀者的事。那時他清者自清,今日他也不會畏懼別人眼中的質(zhì)疑和輕視。
霜瑾仙尊愿意,他自然也不會退縮。
謝淮之從他手中接過令牌,激動之情溢于言表,修長的手指緩緩握住令牌用指腹摩挲表面暗色的紋路,珍重而克制:“謝師尊抬愛,淮之謹遵師尊教誨。”
座上屬燾然仙尊反應(yīng)最大,他猛地站起身,由于動作幅度過大要靠緊緊握住椅子的把手才不至于讓身體顯得搖搖欲墜。他幾乎是氣得吹胡子瞪眼了:“你這是做什么?這小子修為才堪堪練氣且來歷不明,怎可輕易收他為徒?霜瑾,你莫要任性妄為!”
顧沉轉(zhuǎn)過身抬頭望向他,態(tài)度不卑不亢,臉上也還帶著笑,只是聲音已然浸上了幾分冷意:“師叔言重了,謝淮之單靈根的天賦已在其余多數(shù)人之上,修為雖低但果敢勇毅,在試煉中的表現(xiàn)可圈可點。我為何不能收他為徒呢?師叔是在懷疑我的眼光和收徒標準嗎?我自有定奪,若日后追究起來我自會向師尊解釋,不勞師叔費心。”
“好好好,”燾然仙尊xiong口起伏得厲害,通紅的脖頸上青筋暴起根根分明,“掌門弟子好大的威壓,我得罪不起!”說完甩袖離去。
新弟子哪里見識過這場景,全都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喘,忽聞一聲輕笑,全都齊齊朝座上望去。
俞霜絲毫沒有身處眾人視線中心的覺悟,手一抖將折扇打開,節(jié)奏不緊不慢搖晃折扇,幾下之后才開口:“師兄,師叔年紀大了,想法做事難免求穩(wěn),你可別氣壞了他老人家,等師尊出關(guān)難免也要憂心?!?/p>
他這番話一說完,熟知他性格的都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他,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還能說出好話來,屬實是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沈筠打一進殿內(nèi)就注意到了這位仙尊竟是那時在潭邊碰到的人,疑惑這樣不著四六的人竟也能位居一峰之主?實在稀奇。后又想到或許是顧沉派他前來相救,趕來的時機實在算不上早和巧,愈發(fā)看不清顧沉在玄幽蟲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了。
他這個旁觀者也并不比謝淮之本人所見清晰多少,不是在高估顧沉對謝淮之的在乎程度,就是在低估。隨即他又很快釋然,大抵實在這個過程中顧對謝的情感發(fā)生了變化罷?沈筠對待感情一事實在知之甚少,唯有一步一步往前走,見招拆招。
他又偷偷覷了一眼謝淮之,覺得他現(xiàn)在大概滿心歡喜,感激又珍惜于顧沉對他的賞識罷?自己所作所為并非要拆別人姻緣,皆為改變故事走向讓謝淮之不至于走到黑化的地步,這是他所悟出的拯救。
執(zhí)子之手白頭與共本就極難實現(xiàn),倘若另一半心思不純或是中途變心那也實在無可厚非。親情、友情,何必執(zhí)著于一人,要執(zhí)著追求心中抱負,要去感受世間的愛與美好,這是他想要去做并告訴謝淮之的。
沈筠在一旁邊看熱鬧邊開小差,哪里料到座上的俞霜話音一轉(zhuǎn),就將戰(zhàn)火引到了自己身上。他懶懶散散起身,從臺階上步步走下來,站在顧沉身旁,沒骨頭似的靠著他戲謔:“師兄,恭喜你收徒成功,以后你再也不不會一個人在凌霜峰上看雪了?!?/p>
“哦?是嗎?”顧沉聞言瞥他一眼,給他掰著站直了,“不還有你總上門來討人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