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他戴面具,并不是為了震懾敵軍或者耍酷,其中還有個典故。
那是端午后的一個下午,乙生和六鎮(zhèn)兵換值下來后,覺得臉皮發(fā)疼。他摸著被曬傷的臉感嘆西北的日頭真毒,照著水井自言自語:
“照這樣曬個一年半載,等回家的時候還不成黑炭頭了,別說我,連胤統(tǒng)領那么白的人,瞧著都曬黑了……”
好巧不巧,路過的胤奚正聽見這句話。
那時他除了商談軍務和下發(fā)指令,私下里已愈發(fā)寡言斂重,聽言,難得愣了愣,仿佛一直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停步問:“真黑了?”
“???”乙生反應慢了半拍,他身后的幾個鳳翚兵悶悶發(fā)笑。
胤奚沒再多言,折回來踹了乙生屁股一腳。
韓火寓很想說有,
可惜上一封信還是三個月前的。
“派去秦州打探的斥候還沒回來。”
韓火寓心里清楚,如果謝小將軍那邊戰(zhàn)線推展得順利,縱使兩地遠隔,
這信頭兒也該接上了。
秦川一帶山水瀠徊,
險關頗多,
荊州軍也許在哪里滯住了。
“也別太擔心,
”韓火寓有一說一,
“他們是王師,
后勤支持充裕,進退都有余地,不像咱們小可憐,全憑你這位胤王和那位六鎮(zhèn)首領靠一口氣撐過來?!?/p>
他的話半點不夸張,這半年大戰(zhàn)小役不斷,有幾次韓火寓眼見軍隊快被尉騎瘋狂沖殺的架勢圍剿,都是靠胤奚帶兵悍然破開血路硬扛下來的。
韓火寓不用上前線,但每次對戰(zhàn),他都做好了隨時帶百姓撤離的準備。
有時他半夜驚醒,
耳朵里全是心臟疾跳的鼓點,要隔好一陣才能確定軍營里是安安靜靜的。不過這時候,
他如果不披衣去糧廩,
馬廄還有各個巡防口轉一圈,
確保都無紕漏,
就沒法再合眼接著睡。
肖浪巡夜時碰到韓火寓的次數(sh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