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是常去的那家川菜館,辛辣的氣息似乎能沖散心頭的郁結。
王浩早到了,看到許宴進來,立刻擠眉弄眼地迎上去,夸張地拍著他的肩膀。
“喲,宴哥!氣色看著還行?。课疫€以為你得被那事兒熬得形銷骨立呢!”
王浩笑得促狹,眼神里卻藏著擔憂。
“怎么著?真打算繼續(xù)當那活菩薩,普度你家那位‘迷途知返’的小仙女?”
許宴拉開椅子坐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順手抄起桌上卷好的濕毛巾就朝王浩那張欠揍的圓臉扔了過去。
“閉嘴吧你,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王浩笑嘻嘻地接住毛巾,也不惱,熟練地招呼服務員上菜。
幾杯冰鎮(zhèn)啤酒下肚,氣氛稍稍活絡了些。
王浩看著許宴眉宇間揮之不去的倦怠,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身體微微前傾。
“宴哥,兄弟我干這行的,見多了。有些話,難聽,但得說?!?/p>
他頓了頓,觀察著許宴的反應。
“昨天那事兒鬧得太大,熱搜都掛了大半天?!?/p>
“我沒忍住,順著那網(wǎng)紅阿哲的線,幫你查了查?!?/p>
他從身后公文包里掏出一個薄薄的牛皮紙文件袋,推到許宴面前。
許宴拿著筷子的手頓住了。
他看著那個文件袋,像看著一塊燒紅的烙鐵。
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只有隔壁隱約傳來的劃拳聲和鍋里咕嘟咕嘟沸騰的紅油聲。
他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放下了筷子,伸手拿過文件袋,指尖有些發(fā)涼。
里面是幾份打印的資料和一些截圖。
王浩的聲音低沉而清晰:“那個阿哲,本名李哲,就是個草根網(wǎng)紅,去年靠著翻唱和幾個擦邊小段子起來的。真正讓他砸出點水花,開始有穩(wěn)定流量和商務的”
他指了指其中一張標注著醒目紅線的銀行流水截圖,“全靠榜一大姐持續(xù)不斷的巨額打賞?!?/p>
許宴的目光落在那條長長的打賞記錄上。
時間跨度近一年,數(shù)額從幾百到幾千不等,累積起來,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