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
陸一鳴把手一推,他只是碼頭腳夫的頭兒,平日里指揮人賣賣苦力,跟行腳商人搭搭腔他會。
這藥劑之中注意的事項(xiàng),他還真的知道的不全。
“你個混賬!”老村長破口大罵,“這么重要的方子,又費(fèi)了我半吊錢,還裝病,還勞陳郎中在這里久候?!?/p>
“這許多代價(jià),就為了這方子。你知不知道,如果能搞到這個方子,我們陸家就發(fā)達(dá)了?!?/p>
“再也不用窩在這犄角旮旯的榆樹村,與這些苦哈哈爭飯吃了。”
“知道!可我真不知道藥方要記分量啊”
其實(shí)就算陸明說給陸一鳴聽,可這許多藥材,每一種分量又不同,他能記下來才怪。
“好了好了!老陸啊,記不下來也沒關(guān)系。”
陳郎中也沒時間繼續(xù)看他們父子埋怨了,拿著那碗湯劑,摸著山羊胡說,“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去醫(yī)政署一趟,只要把這五加壯骨湯記到我們?nèi)市奶谩?/p>
“不能記在仁心堂名下?!崩洗彘L斷然拒絕,“老陳,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p>
“這一記單方,價(jià)值千金,真要記在仁心堂名下,還能算作你我的么?”
“那你的意思是?”陳郎中顯然也沒料到老村長的胃口這么大。
“你也是有行醫(yī)度牒的人,你拿出一半積蓄,我再出另一半,我們一起成立一家商行。”
老村長面上帶笑,哪里還像個病人,“然后就把這五加壯骨湯記在我們商行之中,那這張方子就是一只下金蛋的老母雞?!?/p>
“這樣我東家那里”陳郎中頗有些躊躇。
仁心堂與回春堂是江城縣有且僅有的兩家醫(yī)館,整個江城縣的醫(yī)藥相關(guān),幾乎都在他們的經(jīng)營范圍之內(nèi)。
若是陳郎中真的自己創(chuàng)一家商行,還是賣湯劑的,豈不就是與這兩家打擂臺?
不說回春堂會怎么辦,首先仁心堂絕對饒不了陳郎中。
“仁心堂楚大夫那里,我會去斡旋,大不了商行里給他一些干股就成?!?/p>
老村長早就定計(jì),“至于回春堂,有仁心堂楚大夫撐腰,也就不用怕他們了?!?/p>
“爹,那陸明呢?”陸一鳴這是插嘴道,“我聽說,他已經(jīng)拿著這方子跟閆東來合作了?!?/p>
“陸明不足為慮,倒是閆東來確實(shí)是個麻煩?!?/p>
老村長也是有些頭痛,若是僅有陸明一人,他反手間就能讓他獻(xiàn)上單方,何至于演這出戲。
哎,也是自家這傻小子,昨天若是自己喝了湯藥,直接當(dāng)場拿下陸明,不給他進(jìn)城的機(jī)會不就好了。
想到這兒,老村長埋怨的瞪了兒子一樣,思慮一番之后,“你先盡快確認(rèn),春秋武館在這事上涉足多深?!?/p>
“若是干涉不深,那就不用管他們,一個開武館的,想搶醫(yī)館的生意,這不是越界么?楚大夫自然不會答應(yīng)?!?/p>
“可若閆東來涉足過深呢?”陸一鳴追問道。
“我自有其他方法,讓閆東來干涉不了這件事?!崩洗彘L一副成竹在胸,催促陸一鳴連夜進(jìn)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