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鳶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故作驚訝地看向那香囊,聲音微顫:“這……這不是三姐姐的貼身之物嗎?怎會在這男子身上?”
她話音一落,四姑娘沈元姝立刻驚呼出聲:“天哪!難道三姐姐和這男人有染?”
眾人嘩然,紛紛交頭接耳,面上露出曖昧神色。
沈老太君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三孫女可是馬上要與周家議親,若鬧出這樣的丑聞,還怎么嫁人!
她正要厲聲訓斥,林氏已匆匆?guī)е粟s來,一進門就聽見沈元姝的話,登時大怒。
“住口!”她臉色鐵青,怒視著宋南鳶,“你這丫頭好生歹毒!自己與外男私會被人撞破,竟還敢污蔑你表姐!”
說罷轉向老太君,跪下哭訴:“母親明鑒!兒媳方才聽丫鬟來報,說宋南鳶鬼鬼祟祟與一男子在此私會,這才匆匆趕來,誰知她竟反咬一口,污蔑嫣兒!這丫頭心腸如此歹毒,兒媳實在寒心!”
那男子也趁機高聲道:“就是她約我來此處幽會的!她主動勾引我,還說什么仰慕我已久!要與我私奔!”
宋南鳶眼眶瞬間紅了,淚水簌簌落下,語帶哽咽:
“姨母,我與此人素不相識,怎會約他?我只是去尋三姐姐時,撞見這男子鬼鬼祟祟在三姐姐院外,這才跟了過來……姨母便是想維護三姐姐,又何故要將臟水潑到我身上?”
她抬手掩面,聲音凄楚:“我雖父母雙亡,可自來到國公府,向來克己守禮,如今受此侮辱,不如死了干凈!”
說罷,便猛地朝一旁的柱子撞了過去。
“快攔住她!”沈老太君大驚,連忙喊道。
幾個婆子手忙腳亂地拉住宋南鳶,她掙扎不得,只是伏在地上痛哭,單薄的身子顫抖不止,任誰看了都要心生憐惜。
沈老太君臉色難看至極,氣急敗壞看著林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個外男竟能闖入內(nèi)院,你這當家主母是怎么管的后院!”
林氏顯然沒想到宋南鳶如此難纏,暗暗咬牙,依舊哭訴道:“母親明鑒!都怪兒媳管教不嚴,才讓南鳶做出如此不齒之事,嫣兒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她的品行您還信不過嗎?”
“倒是南鳶,當年與妹妹孤身走了這么久才到京城,誰知道路上與多少不三不四的人有染,這男子說不準就是她那時認識的。”
宋南鳶低聲啜泣,心中暗恨,林氏果然狡猾,三言兩語就讓眾人對她的清白有了懷疑。
她立即抬頭,眼中滿是絕望,“姨母,當年我父母雙亡,才想著來投靠您,一路上都有家仆們護送,從未與陌生男子多說過一句話,您這般辱我,是真要逼死我嗎?”
眾人看她聲淚俱下的模樣,一時又動搖,不知該信誰了。
林氏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暗中給那男子使了個眼色。
那男子立刻大聲道:“就是她勾引我的!她右腿內(nèi)側有顆紅痣,你們讓婆子檢查便知我說的是否屬實,若非親密,我又怎會知道如此私密之事?”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宋南鳶臉色煞白,身子晃了晃,仿佛站立不穩(wěn)。
她右腿內(nèi)側確實有顆紅痣,這痣的位置極為私密,除了貼身伺候她的春荷,只有林氏知曉,當年她初入國公府,林氏假意關懷,親自帶她沐浴,那時便瞧見了。
如今,她竟用這種下作手段來害自己!分明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林氏得意地勾起嘴角,厲聲道:“南鳶,你若問心無愧,敢不敢讓婆子查查你腿上有沒有那顆紅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