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娘知道她是譏諷自己是個姨娘,登不得大雅之堂。
眼下離開了鎮(zhèn)國公的視線,她也懶得再演。
此時徐姨娘勾起唇角冷笑一聲:“嫡出又如何,大公子那個樣子,恐怕才是更上不得臺面。聽說先前在公主的生辰宴上還鬧出了笑話,讓老爺十分丟臉。”
趙玖鳶倒是無心與她多費口舌之爭,便順著她說:“是啊,聽聞徐姨娘所出的那位公子,倒是爭氣得很。希望日后能有機會見識一番?!?/p>
“天色不早了,徐姨娘也早些回去休息吧,這些吃食,留著給徐姨娘的公子當宵夜吧?!壁w玖鳶說罷,便大步離開。
月光之下,徐姨娘面色扭曲,眼中滿是恨意。
這個嫡女,竟敢阻攔她的計劃?她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她不是早該死了?!
在這深宅大院兒中,除了老爺和大夫人,還未有人敢將她如此不放在眼里!
她憤恨地盯著趙玖鳶的背影,對跟在身后的下人道:“去,給我查查這個賤人的身世?!?/p>
“慕玖鳶……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你的把柄!”
……
……
沒想到,趙玖鳶那番話,竟讓慕榮盛真的堅持飲食清淡了兩日。
眾人只道慕榮盛突然轉了性,紛紛感嘆嫡子或許有救了。
很快,到了趙玖鳶認祖歸宗的日子。
鎮(zhèn)國公和沈夫人端坐于臨時設下的主位,面色肅然。特地趕來的宗族長老們分坐兩旁。
徐姨娘偷偷立在花園一角,看著祠堂中嚴肅的景象,嘴角噙著一絲看好戲的涼薄笑意。
“吉時已到!請大小姐入正堂,行認祖歸宗之禮!”
趙玖鳶穿著一身緋紅的華服,緩緩走進祠堂。
“列祖列宗在上!”司禮官蒼老洪亮的聲音響起,“今有慕氏血脈,流落在外十九載,幸蒙祖宗庇佑,得歸宗祠!慕氏玖鳶,跪!”
趙玖鳶緩緩跪下,膝蓋和額頭觸及冰涼堅硬的青玉地面,一陣寒意。
再抬起頭時,一只托著紫檀木盤的手伸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