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還沒落下。
就被一只,從旁邊伸出來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死死地攥住了。
是陸景珩。
“孟總?!彼粗蟽A然,那雙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睛里,此刻,是一片冰冷的警告,“這里是醫(yī)院?!?/p>
孟傾然看著他,又看了看他身后,那幾個穿著黑色西裝,一看就不好惹的保鏢,最終,還是不甘地,放下了手。
“林念,你等著。”她咬牙切齒地,扔下這么一句話,轉身,踩著高跟鞋,憤然離去。
走廊里,又恢復了安靜。
“謝謝?!绷帜顚χ懢扮瘢p聲說了一句。
她知道,這幾天,如果沒有他,她可能,連站在這里的力氣,都沒有。
陸景珩沒有說話,只是將一瓶溫水,塞進了她的手里。
“喝點吧?!彼f,“你快倒了?!?/p>
林念看著手里的水,許久,終于,擰開了瓶蓋,小口地,喝了起來。
溫熱的液體,順著干涸的喉嚨,滑進胃里,驅(qū)散了一絲,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也讓她那根緊繃了四天四夜的神經(jīng),有了一絲松懈。
就在這時。
icu的門,突然開了。
一個護士,神色慌張地,從里面沖了出來。
“病人情況突然惡化!心率和血壓都在持續(xù)下降!”
護士的話,好比一顆炸彈,在林念的腦子里,轟然炸開。
她手里的水瓶,“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幾個醫(yī)生,行色匆匆地,從走廊的另一頭,沖了過來,一頭扎進了icu。
那扇門,再次,在她面前,重重地,關上。
門上的紅燈,刺目地,亮了起來。
林念的身體,晃了一下。
整個人,順著冰冷的墻壁,緩緩地,滑坐到了地上。
她抱著膝蓋,將頭,深深地埋了進去。
仿似又回到了那個,被宋京聞關在半山別墅的,無數(shù)個,絕望的日日夜夜。
不。
比那個時候,更絕望。
那個時候,她恨他,怨他想盡一切辦法想要逃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