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心理陰影讓她瞬間忘記了身l的虛弱,掙扎著想往后縮,“不!我不去!夫君…求求你…別…別帶我們?nèi)ゾ┏恰覀兙驮卩l(xiāng)下…我…我能干活…妞妞…妞妞很乖…求求你…”
她語無倫次,淚水洶涌而出,巨大的恐懼讓她幾乎崩潰。
她以為陳默是要把她們帶到京城那個(gè)虎狼之地賣掉,或者有更可怕的下場(chǎng)!
“哇…爹…別賣妞妞…妞妞聽話…”妞妞也撲到柳婉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就在這時(shí),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門開處,探進(jìn)來一張刻薄的老臉,是村里的劉婆子。
她手里端著個(gè)豁了口的粗瓷碗,里面是半碗渾濁的菜湯,看到屋里的景象,尤其是看到陳默站在地上,柳婉母女抱在一起哭成一團(tuán),三角眼立刻吊了起來,嗓門尖利:
“哎喲喂!這是唱的哪一出???陳大秀才,您可算醒了?這躺了幾天,架子倒更大了?醒了就吼老婆孩子?嘖嘖,柳婉啊,不是我說你,你家男人病著,你不說好好伺侯,還哭哭啼啼惹他心煩?還有這小賠錢貨,嚎喪呢?趕緊的,把這碗湯喝了,有力氣了趕緊把欠我家的三升黍米還上!真當(dāng)老娘開善堂的?”
劉婆子說著,把破碗往炕沿上一墩,湯水濺出來幾滴。
她叉著腰,一副債主上門、理所當(dāng)然的架勢(shì)。
原主病倒前,確實(shí)因?yàn)闊o錢買藥,低聲下氣地向她借了點(diǎn)黍米。
柳婉嚇得一哆嗦,下意識(shí)地把妞妞護(hù)在懷里,嘴唇哆嗦著想解釋:“劉…劉嬸…不是…夫君他…”
陳默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他本就因?yàn)榱α勘粔褐坪土竦目摁[心煩,這聒噪刻薄的老虔婆簡(jiǎn)直是撞到了槍口上。
他融合的記憶里,這劉婆子平時(shí)就沒少擠兌柳婉,趁他病倒更是變本加厲。
“滾?!标惸穆曇舨桓?,卻帶著一種冰冷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像一把無形的冰錐,狠狠扎進(jìn)劉婆子的耳朵里。
劉婆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冷喝震得一愣,隨即惱羞成怒:“喲呵!陳默!你讀書讀傻了?敢這么跟老娘說話?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你…”
她話沒說完,陳默已經(jīng)不耐煩了。他看都沒看那破碗,直接抬腳,看似隨意地往地上一跺。
“轟!”
一聲悶響!整個(gè)土坯房都仿佛晃了一下!
以他落腳點(diǎn)為中心,堅(jiān)硬的地面瞬間龜裂開蛛網(wǎng)般的裂縫,一直蔓延到劉婆子腳邊!
“啊——!”劉婆子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手里的破碗“啪嚓”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渾濁的菜湯流了一地。
她看著地上那恐怖的裂縫,又看看陳默那張冰冷得不似活人的臉,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腦門!
這還是那個(gè)文弱書生陳默嗎?這眼神…怎么像要?dú)⑷???/p>
“米,下午還你雙倍?!?/p>
陳默冷冷地看著她,眼神里沒有絲毫溫度,“現(xiàn)在,滾出去。再聒噪一句…”他目光掃過地上的裂縫,意思不言而喻。
劉婆子腿肚子直轉(zhuǎn)筋,哪還敢要債,屁都不敢放一個(gè),連滾帶爬地沖出了破屋,連頭都不敢回,仿佛后面有惡鬼在追。
屋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柳婉和妞妞壓抑的抽泣聲。
母女倆都被剛才那一幕驚呆了,看著地上那恐怖的裂縫,再看看陳默,眼神里充記了陌生和更深的恐懼。
尤其是柳婉,她從未見過“夫君”如此…如此暴烈的一面。
陳默沒理會(huì)她們的驚恐,走到墻角一個(gè)破舊的木箱前——那是原主放書本和一點(diǎn)家當(dāng)?shù)牡胤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