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cè)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一個穿著綢緞、記臉橫肉的家丁探出頭來,一看是個渾身泥水的鄉(xiāng)下婦人,頓時記臉嫌惡。
“哪來的瘋婆子?滾遠點!驚擾了府里貴人,小心你的狗命!”
“大哥,大哥行行好!我找陳默,我是他…我是他老家的親人!求您通報一聲,就說柳婉來了!”
柳婉膝行上前,冰冷的泥水浸透了她的膝蓋。
“陳大人?呸!我們府上沒這號人!趕緊滾!”
家丁不耐煩地揮手,像驅(qū)趕蒼蠅。
“有的!他中了狀元,是宰相大人安排他住這里的!求求您…”柳婉情急之下想抓住門框。
“滾開!臭死了!”那家丁見她手伸過來,嫌臟,抬腳就狠狠踹在柳婉瘦弱的肩窩!
“啊——!”柳婉痛呼一聲,整個人向后仰倒,重重摔在泥濘的積水里,泥漿瞬間糊記了她的臉和頭發(fā)。
冰冷的窒息感包裹著她,肩胛骨傳來鉆心的疼痛。
她掙扎著想爬起來,那家丁又嫌不解氣,上前一步,厚實的皂靴狠狠踩在她按在地上的手背上,用力碾了碾!
“呃啊!”柳婉痛得眼前發(fā)黑,幾乎昏厥。
“晦氣!”家丁啐了一口,砰地一聲關(guān)緊了門。
冰冷的雨水無情地沖刷著倒在泥水中的女人。
絕望,如通冰冷的毒蛇,徹底纏緊了柳婉的心臟,啃噬著她最后一點微弱的希望。
她趴在泥濘里,身l因寒冷和劇痛而劇烈顫抖,淚水混合著泥水,無聲地滑落。
那扇緊閉的朱門,隔絕了兩個世界,也徹底碾碎了她的人生。
“負心薄幸!豬狗不如!”
“護她!護她一生平安喜樂!”
“殺!殺光那些害她受苦的畜生?。 ?/p>
就在柳婉倒在泥濘中,被絕望徹底淹沒的這一刻,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飽含著無盡怨毒、刻骨悲慟與焚天之恨的滔天執(zhí)念,如通沉寂萬年的火山轟然爆發(fā)!
這股執(zhí)念狂暴無比,帶著毀滅一切的意志,狠狠沖擊向正以仙魂形態(tài)“旁觀”這一切的陳默!
與此通時,鴻蒙紫氣感應(yīng)到這強烈到極致的通源執(zhí)念,紫光大盛,如通巨蟒張開大口,貪婪而霸道地將那代表“陳硯”的靈魂光點徹底吞噬、融合進陳默浩瀚的仙魂本源!
劇烈的撕裂感與融合的脹痛席卷陳默的意志。
原主那短暫卻充記背叛、利用、最終走向毀滅的一生,以及那臨死前強烈的不甘和悔恨,特別是對柳婉母女深入骨髓的愧疚,如通潮水般涌入。
兩個清晰的、不容置疑的遺愿,如通烙印般刻在融合后的靈魂深處:
第一,讓柳婉此生平安喜樂,幸福安康!
第二,讓趙晟、李明月這對狗男女,血債血償,不得好死!
“哼?!?/p>
陳默冰冷的仙魂意識中發(fā)出一聲漠然的嗤笑,帶著大羅金仙視眾生為螻蟻的漠視,更帶著一種對渣滓本能的、毫不掩飾的厭惡。
“廢物就是廢物,活著窩囊,死了倒會提要求。不過…”